多服饰夸张华丽的面具人。
杜窈一路上很新奇地四下张望。
直到圣马可广场,才记起正事。在弯绕的小巷里找到工作室。门面很小,内里却很宽敞。一位老妇人领杜窈进来。提前预约过,知道来意,去一旁架子里抽了一匹布予她。
渐变的绿。
从生成的杏色到角边的一簇绿,过渡柔和。面料大概纺了真丝。翻动,有粼粼的光。
杜窈用手机拍了照片与视频,上载在群里。他们表示没有问题。于是再和老妇人确认一遍订单细节,便要招手道别。
老妇人却叫住她。
“狂欢节马上要结束了,”她从柜子里拿一张白色的面具,colombina的形制,“fede,听你说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
“对,”她笑,“他还在酒店等我呢。”
“要不要给他画一张面具?”老妇人笑,“在我的家乡,给喜欢的人画一张面具,里面写上一段话,是对一份感情最高的祝愿。”
杜窈好奇地凑过去,“怎么画?”
老妇人去柜里取了颜料和亮粉。
“fede,你不是设计师么,”她笑,“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这倒是。
画杆功夫的本行,也熟练。信手拈来一张蓝色的面具,特意加了亮粉与羽毛,骚包。想一想程京闻被迫戴上的模样,不由笑起来。翻面,才提笔要写,却又被难住,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好。
很久。终于落下很长一段话。片刻,又被湿巾擦掉,改成了八个字。
黑色的笔墨稍晕,字迹边缘洇开毛呲的纹路。
杜窈看了一会。
收起来,对老妇人到了一声谢,走出了店。
大概是已经开始游行。
圣马可广场浩浩荡荡的人群,即便是节庆末尾,依旧热闹。钟楼顶立一位公爵夫人打扮的演员,背挂吊绳,即将从高空滑翔到公爵府。
杜窈也驻足。仰头,围观。在鼎沸喧哗的人群里举起手机记录。
回酒店也晚了很多。
“去了这么久?”
“路上看到游行了嘛,”她笑,“还给你做了一张面具。”
“……不戴。”他先声明。
“我亲手画的呢——哎?”
她一愣。
在包里摸了一个空。低头,边上一道刀划的狭长口子,似乎在耻笑她的粗心。
面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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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整趟旅途都很低落。
以至于和程京闻一齐回到上京,也很闷闷不乐。总以为是一种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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