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整理行李箱,并且找出电话打给了之前联系的线人,让他准备飞机。
他们要先乘坐私人小型包机去上海,然后通过上海的渡轮再开往美国。一切他都安排好了,连护照都准备好了。
杜雪落的目光扫完这封信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
她不可置信地紧紧捏着信纸,将整张信纸来来回回又看了三、四遍,才确认自己没有漏下任何东西。
段西楼走到电话机旁,打算拨一个电话给对接的人,却听见杜雪落猛地呜咽声从身后传来。
他立即转身朝杜雪落看去,只见杜雪落将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勉强不让自己声嘶力竭出来,然后她抬眼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段西楼。
段西楼走过去,她立刻猛然抱住段西楼的身子,把信笺塞进他的手里,她大声哭泣道:“哥哥他……哥哥……”
“我知道的……我就知道的……哥哥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精神折磨,他……”
“信上说,哥哥三天前从楼上跳下去……”
她说完,将头深深埋在段西楼的胸前,可是段西楼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他就那样僵直地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眼神都没有一点点光点。
他手在微微颤抖着,而且越抖越严重,到最后他甚至连那张信纸都拿不稳,他快速在信笺上扫了一遍,然后那张雪白的信笺就缓缓飘落在了地上。
他的双手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冰冷到自己都好像死掉了。
他这辈子没有哭过,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
转身看向窗外,那长者青苔的青石板路,爬满酸枣的老红墙,蜿蜒曲折的小巷子,这里就是樊城,沈初钰在这里生活了四年。
他甚至能够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街边是小巷里,他平视着前方,背脊笔直,一点点走过这里的一切一切。
他步履缓慢,每一步都踏得老老实实,那么真切,他似乎真的在窗外。
段西楼立刻推开怀里的杜雪落,他猛地奔到窗口,对着下面的那个走过的沈初钰喊道:“沈初钰!我在这里!沈初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