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路上的人。
我拎着酒瓶子,是个十足落魄的酒鬼,摇摇摆摆、磕磕绊绊上山去,身后跟着一百四十三只小兔子。
庄严的龙山寺大门紧闭,午夜时分,我无赖地敲响:“开门——开门——”
一个严肃的和尚打开侧门:“施主,勿扰静修,明日再来吧。”
我嬉笑着挤进去:“我只是想进去给佛祖磕个头……”
“心诚则灵,您不若在这牌匾下磕了罢。”
“那可不行……我心上人来这儿磕了一万八千个,我要统统还给他……”
我想要还给他,池万里为我求来的福气我不要了,假若真有神的存在,求求你收回去。
“我看看你的辟邪珠。”
原来它叫辟邪珠,我从脖子里拽出来给他。
和尚沉默片刻,敞开门:“走吧,小点声。”
我不忘将空酒瓶子留在门外,跟在他身后,旷阔的中庭,漆黑的庙宇,那些沉默的神灵打量着我。
大殿里,佛祖目光悲悯,垂眸俯瞰众生。
我跪在蒲团上,浑身酒气:“这是我第一次拜佛,不懂规矩,见谅……从前有一人来你这里求我平安,他自己且是顺风顺水的人生,你是不是拿他的福气来填我这个无底洞了?”
“这可不行,他会射箭,会打拳,游泳击剑,样样都行,你怎么好意思叫他是个残废?他当初替我磕了多少个头,我现在统统还给您。”
“您若说我俩缘分已尽,此事与我无关,那也不行。我欠他属实太多,命都不知道被他救了多少回,活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只求他从此平安顺遂,无灾无难。”
池万里,池万里。
我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穿堂的寒风吹灭油灯,无数个人影熄灭,四周一片黑暗。我是不信神明,不信前生来世的,但此刻,我宁愿相信冥冥之中有安排人类吉凶祸福的神,好叫我的哥哥无灾无难。
……
第二日,徐鹤把我从蒲团上薅起来,王思怡穿着白色貂绒大衣,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格子筛进来。
我的额头跟裂了一样疼:“嘶……好疼。”
“怎么不把你磕傻了?”大哥走过来,“你倒是轻松,自己昏过去了,精神体还在磕头,一推门给我乐了,一地的小兔子晕头转向地朝佛祖叩拜。”
我看向四周,一号和二号还坚强屹立,身后其他的小兔早就蚊香眼,晕倒一地。
徐鹤拿出医药箱,给我脑门上擦碘伏,绑上一圈绷带。
“部长,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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