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春时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吵闹。一则她正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不会好听,二则她们都是三少爷的丫鬟,闹起来也不好看。
她抱着食盒绕过春明要走,却被春明一把攥住胳膊:“走什么?被我说得不好意思了?你还知道廉耻?天天勾引爷们儿在房里——”
“春明!”
一声呵斥把春明的声音打断,春绣沉着脸从院门外进来,瞧了眼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在外面闹得像什么样子?少爷的事也是我们能说的?”
春明撇着嘴,心中不服,声音却也小了:“这小蹄子日日守在书房,笔墨丫头而已,怎就能伺候得脸红了?”
春绣板着脸:“行了,春时还小,说这个有的没的做什么?这会子天晚了,你还不快去收拾床帐?别忘了自个儿的本份!”
这还是春绣头一回发火,春明吓了一跳,不敢再放肆,只朝着春时狠狠瞪了一眼,不甘而去。
待晚间无人,春绣才在房里对春时说道:“我虽责骂了春明,只是她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我们做丫鬟的,虽然主子给了几分体面,但到底还要知道自己的本份,你好好在书房伺候,莫要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这话犹如一个耳光打在春时脸上,打得她火辣辣地疼。春绣的声音不重,甚至都不比对着春明的疾言厉色,像个大姐姐般拉着她的手谆谆教诲,但春时却觉得她宁愿被春明骂一顿,也不想面对这样的春绣。
她几不可闻地挤出一声“知道了”,春绣便吹了灯睡下。可一片黑暗里,春时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稳。
通房
春时病了。
这半个月她看着吃得珠圆玉润,气色鲜艳,可底子摆在这儿,到底经不起半点风雨。她又是个喜欢心里压事儿瞎琢磨的人,被春绣这么一顿不轻不重地说,夜里敞了凉风,就病倒了。
她病得不算太严重,但怎么着也得卧床修养个两三日。春时躺在屋里睡得昏昏沉沉,却没料到外头早闹得沸沸扬扬了。
四个大丫鬟里,春明是床帐丫头,专为三少爷铺床叠被。这床帐丫鬟在谁家都有些暧昧,大少爷和二少爷的通房丫头都由床帐丫鬟而来,是以春明在院子里一向有几分体面,二夫人对她也比对寻常人要多抬举一些。
之前的笔墨丫鬟春香一向跋扈张扬,和春明正撞在了一处,二人暗地里较劲儿,春绣在中间调停着,三少爷的院子倒还算平静。春香走后,春绣是个不声不语的沉稳性格,不爱跟人争抢什么,春明在院里就是独一份儿的了。
这短短半个来月,院子里大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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