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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娘做了一辈子的喜娘,还没操持过这样的婚事。
新郎浑身僵硬,一直被个小厮搀扶着,想是身子不好。新娘虽盖着盖头,可行为举止没有半点做新嫁娘的矜持,主动得连她这个娃娃都生了好几个的妇人都有点害羞。
没有父母,没有聘礼,没有嫁妆,甚至没有一个宾客,怕是私奔出来的。天地为证,一挂鞭炮还没燃到底,徐二娘瞧那新娘身段窈窕,忍不住劝了一句:“小娘子,这婚姻乃是人生头一等的大事,三思啊!”
她是一片好心,小娘子却淡淡道:“多谢了,我的事自有分寸。”
徐二娘一噎,但好歹她噎也是要抱孙子的人了,不与这小姑娘一般见识。一面心里叹着日后有她后悔的,一面扬声笑道:“礼成——新郎新娘入洞房喽!”
新房搭建的匆忙,便有些简陋,金宝跟在潘凤真身边,扶她一道进来的时候便不由道:“姑娘,你——”
“嘘——”潘凤真心情极好,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婚事办得仓促,但这个情窦未开的小丫头怎么知道自己的满足?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就算此刻他们在乞丐窝棚里成亲,那也比嫁给皇帝做妃子强百倍,“今晚你先回去,替我瞒住夫人,知道么?”
金宝应声而去。潘凤真望着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男人,心里虽然欢喜,到底还有些淡淡的失落。可悲么?强迫男人娶自己,连婚事都要如此委屈。可是她那么爱这个男人,从十五岁的一见钟情到如今她已成了个十九岁的老姑娘,四年了,她觉得自己对他都快生出一种执念了,如果得不到他,这辈子她都不会快活。
壶嘴里汩汩倒出酒水,潘凤真持了龙凤杯,缓步走到他面前,温柔笑道:“别黑着脸了,酒杯不大好,可这酒是我特意派人取来的女儿红,你尝尝味道如何?”
是她一出生就埋在杏树下的女儿红,十九年过去,味道甘醇,他喝了一定喜欢。
潘凤真苦笑一声,到现在她还舍不得委屈他:“你别生气了,知道你不能动弹憋得厉害,日后我慢慢向你赔罪,好不好?”
男人还是端坐不动,潘凤真知道他动不了,便费力地将他挪到一边,自己再坐到他身侧。做完这一切她不由感叹:“你也太重了……唉,把我累的!”
她低着头去寻酒杯,没注意原本绷着脸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在她抬头的瞬间消失无踪。
潘凤真捉住他一只手,塞进一个酒杯,用另一只手握住,接着身子扭曲,大约是想完成“交杯酒”这么个动作。可男人的手臂太重,她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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