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高官富豪,都离不开这范畴。”
顿了顿,他若有所思着道:“那时候我刚创业……也就是在街头到处贴医疗小广告的时候,每天起早贪黑,顶着烈日大雨,还得被执法队撵着满街跑,日子过得很清贫艰苦,但还好,有你妈支持着,每天累得惨兮兮的回到那小破屋,都有你妈煮好的热饭热汤,总算是相濡以沫。”
听父亲不自觉的谈起了和母亲的昔年往事,沈一弦的鼻头骤然一酸,眼泪险些掉落。
关于母亲的事,沈国涛向来绝口不提,哪怕幼时的沈一弦姐弟俩不停央求他多讲一些,沈国涛也只是轻飘飘丢出一句“你们的母亲是我一生最大的贵人”。
后来大了,知晓了一些内幕,沈一弦总算明白了,沈国涛之所以不跟她们提,不仅是怕儿女难过,也是怕自己会心软。
毕竟,当沈国涛走上吃人血馒头这条路之后,他就不能再有妇人之仁了!
而且,沈国涛内心深处,时常也会把妻子难产而死的责任,归结于自己身上。
“等后来,靠那种途径,赚到的钱越来越多了,我每天忙着生意应酬,就基本没什么时间关心你母亲了,甚至当她生产的时候,我竟然还被闹事的患者家属堵在办公室跑不出去,最后我是从四楼,顺着树干爬下去的,等我光着脚赶到医院的时候,你和你弟已经生出来了,但是,我再也看不到……”
沈国涛说到这,忽然梗咽了,垂下头,摘下眼镜,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眶。
从沈一弦的角度,可以看出弥漫在沈国涛面容间,无以复加的愧疚和自责。
“有得必有失,对吧。”沈一弦涩声苦笑。
甚至,父女俩的心里都有一个不敢提及的念头。
母亲之所以会死,冥冥之中,也跟沈国涛犯下的罪孽有关。
但为了镇压这个念头,沈国涛非但没忏悔反省,反而变本加厉。
或许,他是想逃避这所谓的罪责。
“是啊,但是,钱这东西,失去了尚可以再赚,但有些东西,失去了,那就是一辈子了……”
沈国涛努力睁开腥红的眼睛,咬牙想露出坚毅的神情,但又不由自主缓和了起来:“一弦,我说过很多次,所有子女里,我最疼爱的就是你,因为你和我最像,尤其是性格脾气,把青茂交给你,我是最放心的,但是,我又放心不下,因为一旦你坐上这个位置,你人生会被种种的身不由己禁锢住,这样的人生,爸体验了大半辈子,说实话,事业是很有成就满足感,但心里总是发虚啊,就好像悬空的房子,没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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