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景端起了汤药轻轻地吹了吹,便用木勺舀了一勺要亲自喂给飞燕:“你落了水里,身子着了凉,还是要喝些驱寒的汤药才好,来,乖!张嘴……”
飞燕哪里会去喝他喂的东西,便是抿着嘴儿将脸稍稍一偏,稍微清了清嗓子,嘶哑地问:“我为何会在这里?”
樊景却是不欲作答,顾左右而言他:“你落了水,是我救起的你,其他的便是不用再问,我怎么会害了我的燕儿呢?你且乖乖将养,待得过两日,我便带你回北地去,山上的左安将军他们可都是想着你这个军师呢!”
飞燕略微闭了闭眼,攒足了气力才又重新睁开眼睛道:“定北侯,我已经是有夫之妇,怎么可以舍下名节与您同行?若是您还念着昔日的军帐之谊,还望定北侯能放我回骁王府。”
樊景依然温吞地笑着,就好像两人从来没有分别过一般,多年前的樊大哥,便是这样,每当她偶尔孩子气时,便是这样纵容而又无奈的望着她,可是眼底的那抹决绝便是明确的答案——放她回去?绝无可能!
可是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她记忆里那个宽厚温存的男人了。曾经刚毅的脸因着殚精竭虑和偶尔放肆的酗酒而脸颊微微下陷,让脸上的轮廓显得愈加的深刻,给整个人增添了化解不开的阴郁。
曾经干净稳重的气质早就在这短短几年的心魔不断肆虐折磨下,变得更加阴冷了。
这……是个让她感到疏离而又有些微微恐惧的陌生人!
“给……给我拿外衫来!”
“此时风大,燕儿体弱不宜外出,何须外衫?“樊景淡淡回绝,摆明是绝了给她衣穿的念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个清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樊将军,可否出来一下?”
那优雅而轻缓的声音让人听着就觉得分外熟悉,分明就是即将成为伯夷女王新任皇夫的妙闲道长!
樊景伸手抹了抹飞燕的脸颊,又将被角掖了掖,柔声道:“乖,且再睡一会儿。”
说完便起身去开门,飞燕虽然因为疼痛浑身无力起不得身,却是透过帷幔的缝隙清楚地看到立在门外的真是妙闲道长。
只见樊景恭敬地朝着妙闲施礼:“不知晋王找末将何事……”剩下的话语便顺着关闭的门板尽数湮灭了。
被涛涛江水拍得昏沉的脑袋此时都是要炸裂开来了!
她猜得果然不错,那妙闲果真是前朝太子的儿子晋王宣鸣。看那二人的情形,似乎早就暗通款曲了。
这般一看,二人一派君臣和谐的模样,那樊景一向都是打着复辟大梁的旗号,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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