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新赶制出了以后几个月,怀孕备穿的穿戴。免得主子如了府再动针线,便是讨得个好彩头。
骁王起得甚早,在练武场打了一套拳后归来时还携了一篮子在花房里新采摘的鲜花。选了其中最娇艳的一朵山茶花,簪在了飞燕刚刚梳好的浮云鬓里,搭配上一对东珠的耳环,只薄薄施了一层水粉的脸儿,倒是有了几分少女的明媚。
一时间倒是让骁王看得入了痴,竟是情不自禁吻了过去,竟是把宝珠为侧妃细细调配的蜂蜜搭配玫瑰汁的口脂吃得干干净净。
还不容易止了骁王的胡闹,待得收拾停当了,飞燕才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当她来到了宫门口时,宫门前的小广场已经停满了各色的马车,各府的人头攒动,当她下了马车时,恰好与一旁也刚下马车的太子妃傅林秀来了个顶头碰。
只这一眼,飞燕竟是唬了一跳。
眼前这略带憔悴的女子,哪里还是当初一同在娘娘庙祈福待嫁的雍容淡雅的傅家小姐?明明是与自己仿佛的年岁,可是眼角却是起了些细微的干纹,因着太过消瘦,颧骨也是微微凸起折损了原本的福相。虽然满身也是金贵的绸缎装裹,但是却是仿佛被风一吹便散了架的,分明是病得不轻的样子。
飞燕不敢再多看,便是微微屈服向太子妃施礼打过招呼。
“你是双身子,不必鞠礼,快些起来吧!”太子妃有气无力地说道,刚说了两句便是微微有些咳嗽,便是寒暄后上了坐轿,先行一步入了旁殿等候皇后的传唤。
飞燕不禁想起前几日魏总管同是自己说的京中坊间的传闻。那太子好色荒淫,府里的姬妾有些出身不高,竟是从乐坊妓馆里搜罗去的,碍着皇子的身份倒是没给名分,只是散养在府里取乐之用,有些个得了太子的娇宠竟是愈加无法无天,将乡野间小妇做派俱是一股脑地带入了王府里,那太子妃也是整理东宫甚是辛苦,便是杀鸡儆猴整治了一个最无状的。
可是那妇人却是怀了身孕,因着挨了几个嘴板竟是小产了,因而怀恨在心,竟是寻了空子往太子妃的饮食里投毒,虽是发现得及时,救治了过来,却是烙下了病根,竟是再不能有身孕了,她先前只生了一女,再无所出,这便是意味着再不能诞下嫡子了。
想一想,堂堂几朝元老之家的大家闺秀,却是因着狐媚的贱妇而伤了根本,再不能有子,心内的怨恨也是要将人生生压垮的,也难怪现在见了她竟是憔悴成了这等地步。
这次皇后宴请的出了皇家女眷外,皆是与皇家亲近的功臣妻眷,便是要效仿着百官也要欢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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