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她礼义廉耻。可就是没有教如何从这泥淖解脱,她愈是挣扎愈是陷得越深。
到后来就把父亲教得那些东西都忘得干干净净了,成为了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婊子。
她唯一的执念只剩下她的衣冠,裙裳干净整洁,鬓发梳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
绝不像猪狗一般任人凌辱,每次她都是整整齐齐的走出进妓房,整整齐齐的走出来。
从来没有人看过她衣冠尽失,钗环凌乱的模样。
人前她如玉兰花一样高傲圣洁,人后却受尽凌辱。她的身价抬的越高,便会吸引来更多的采撷者,吃得苦头也越多。
她和凉意说,金铃啊,只有身上的这身衣裳最高净了。
可现在,她连干净的衣裳都没有了。
屋外,围观的人早被明德驱散了。凉意带着金铃出来时除了他,还有一个黑衣男人。
是春花院的打手,也是龟奴,侍奉监管的金铃的人。没有名字,前些年还能说话,后来灌了药就哑巴了。
明德在门打开前很自觉的背过身去了,为她维持着最后一点体面。那男人看见她被风吹开的纱帽下的鼻青脸肿。
可他只是动了动眼睛,伏地蹲下。
金铃温顺的趴上去,眼泪簌簌的落在他的脖子上。
“小哑巴,带我走好不好……”
她痴人说梦的看着春花楼灯火绚烂的廊楼,无数的男人憧憬地走近来,无数的女儿死在这里面。
那人轻轻的点头,挽起的双腿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凉意红着眼睛追上去,“姐姐去哪儿?去我家好不好,我娘想姐姐了,说姐姐好久未曾去看她了。”
她想将金铃带回家,害怕他们真的逃走了,被春花楼的护院追上便真的是活不了了。
那哑奴的左腿就是在这样的痴心妄想下被春花楼的猎犬追上咬断,无论他们跑多远都逃不掉,换来的只能是一次次毒打。
直到变得顺从听话了,那凶恶爪牙才对他们收起来。
金铃以为只要自己愿意躺下,一切就会好过了。可她的妥协,只是让她更加迅速的沉浸了泥淖里。
如果死掉了多好,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她看见了鸨母为自己准备的那副棺材,放在后巷的角落里。由几块破木板拼成,同黑夜融成一色。
“小哑巴,去那儿。”
金铃抬手指着那木头,凉意和明德提着灯跟着。
哑奴走到棺材前,抬头看了看他们。两人立刻会意,放下灯合力将棺材盖推开。
里面湿漉漉的,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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