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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砚宁面上笑着,心中却冷。
方才他并未从薛婵身上摸到银钱之物,难不成是交易尚未达成?
会不会薛婵要趁他沐洗的时候,把那些人叫过来,再卖?不会是去窑子里罢?
裴砚宁心中虽怕,但是性命攸关,他一时也顾不上薛婵是何等暴虐之人,温声试探道:“妻主去哪儿?阿宁一个人在家洗,有些怕......”
他想,若是薛婵坚决离开,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那他就什么卖身契也不能管了,先跑了才是最要紧的。
薛婵想了想,觉得倒也在理,这屋子简陋,她若离开,保不准会有什么登徒子来,于是道:“那你洗罢,我在门外守着。”
这样一来倒让裴砚宁有些不会了,他几乎是拿准了薛婵必定是有什么猫腻,怎么她说不走就又不走了?
她......不会偷看罢?
裴砚宁满心纠结,他虽是薛婵的夫郎,但这么些年下来,他与薛婵关系淡漠得很,后来搬到清河村,薛婵日日虐打他,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自然不会真的拿薛婵当自己的妻主。
他心里,不情愿让薛婵瞧见他的身子。
想了想,裴砚宁又重新拾起笑意,弯眸对薛婵道:“妻主真好。”
然后他一步三回头地去厨房烧水了。
薛婵则就地而坐,开始思考起今后的打算来。
无心剑丢了,她得将之寻到,但是她显然到了一个陌生世界,带着一身过去的记忆变成了另一个人,那她需要对原身的这个童养夫负责吗?
若她现在离开,裴砚宁一定会被丁全的人抓走,性命堪忧。
若她不走......
薛婵叹了一声,找剑的事,倒也不是不能放一放,她如今身子孱弱,就算找到了剑恐怕也没什么用处,眼下最要紧的是将之前的武艺拾起来。
那便等解决了丁全的事,再行离开罢。
厨房内,裴砚宁关上门烧水,实则密切关注着外面的风声草动,他真是怕......洗到一半,薛婵冲进来怎么办?
裴砚宁心事重重,想到此,他轻手轻脚在厨房门上顶了一把椅子。
然而院中,薛婵已然手执一段树枝,按照多年来习得的剑法修习起来。
正午将至,家家户户飘起炊烟,烈阳灼在身着墨青劲装的薛婵身上,她手中“剑”随身动,心随“剑”指,烂熟于心的招数被她耍得流畅又漂亮,若是有路人经过,一定会不禁驻足观赏,为这般身姿所折服。
只是薛婵沉着脸,太慢!太慢!一点劲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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