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来说,好像从来都是奢求。
好像他活该就要过着那不是人的日子,活该被卖掉,最后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他的妻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男人便是这般可悲吗?好像生来就是给别人左右的,半点不由自己。
“发什么愣?”薛婵回眸看他一眼,自己率先在桌边坐了下来。
“喔。”裴砚宁这才回神,跨入门中正要把手里那碟萝卜送到饭桌上去。
可是他走了一会儿的神,思绪还沉浸在方才的幻想之中,家里的地本来就坑坑洼洼的,裴砚宁被绊了一下,他一个踉跄,还下意识护住手里的萝卜不飞出去,自己却向前栽去。
裴砚宁都不曾叫出声来,他知道自己怕是要跌上一跤了,有些丢人......
一个身影快如闪电,稳而又准地接住了他。
“小心。”她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手扶起他,一手接过他手中的盘子。
不知道为什么,裴砚宁觉得自己脸颊有点烫。
他一定是太羞了。
薛婵不怪他吗?以前他什么也没做,薛婵便日日骂他好吃懒做笨手笨脚,现在他真的笨手笨脚起来,她却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完事了?
她演得真是出色,几乎要让裴砚宁觉得混乱起来,分辨不出真假了。
“明日下午,我还要继续打剑,你不必再守着了,若是闲来无事,便拿柜子里的布匹把自己的衣服做好。”
“是。”裴砚宁轻声回了。
他心事重重,菜也没有怎么夹。
萝卜是裴砚宁拌的,倒了醋,加了点糖,微酸的口感十分爽口。
薛婵很喜欢,吃了许多,但她很有分寸,将属于裴砚宁的那份完完全全地留了出来,吃完便起身去将碗洗了。
裴砚宁一个人坐在饭桌前,食不知味地吃着。
薛婵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卖掉他?交易不该是一锤子的买卖吗?他为什么能在这里等这么久?
裴砚宁不喜欢四处漂泊的生活,他只想安宁地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辈子也没什么大的追求,他读过的书虽然不少,但都是些教习男子德行的,不知什么大道理。
小时候,薛父还会教他作诗,说以后到了贵夫圈子里,行酒令时总会用到的。
男子无才便是德,有的那几分才也是为了给女人助兴。
恐怕天下男人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活的。
但裴砚宁心里总有一股劲儿,读书时读到“以妻为天”、“为夫者生下的男孩只能睡在床下”、“男子若失意于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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