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再转回来,方才眼里那点笑意已经捕捉不到。
他接过审批单粗粗一扫,拿过笔拔开帽子。
“手。”
手?
梁橙两眼茫然,下意识乖觉地把右手伸出去。
徐晏驰把审批单放到她手心,就那么垫着她手,在上头写字。
那层纸很薄,笔尖的力度被削减一半,只留下羽毛搔过似的痒。
梁橙的手不自觉地蜷曲一下,因为那难以言喻的触感。
“别动。”徐晏驰说。
刚才顶撞过他,梁橙不敢再惹,只能隐忍地提议:“其实你可以趴到墙上去写。墙更平。”
徐晏驰垂着眸,对她非常合理的建议表示坚定的不予采取:“姿势太丑。”
“……”
只有无语二字能准确描绘梁橙此刻复杂的心情。
真是天仙啊,你还挺爱美。
她只好把用力把手展平,努力忍住把手收回的本能,方便徐晏驰写字。
偏偏他名字的笔画不少,可能是因为垫板不够平、写起来不够流畅,他落笔的速度比平日签字慢了两倍,缓慢、仔细。
笔锋从她掌心清晰滑过,梁橙甚至能感觉到,“徐晏驰”这三个字具体的形状。
她强忍着不适,试着封闭感官,快把牙咬酸。
等徐晏驰写完,她立刻把手撤了回去。
徐晏驰把笔和单子还回去,视线微抬,挪到她脸上。
梁橙因为咬牙忍得太累,脸已经绷得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