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礼推门进来,打了个招呼:“难得有空找你出去玩,你都不在。”
“去田里了。”张信礼回答道。
他走进屋来,几个伙伴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来。林瑾瑜注意到他微长的头发带着隐约的湿意,裸露在外的脚踝上沾了点零星的泥土。
张信礼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林瑾瑜身上。林瑾瑜和他对视,霎时心中一紧,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了起来。
张信礼看着他微蹙的眉毛,想起他刚进门时林瑾瑜直勾勾盯着木色几个人的目光,好像明白了什么,走过去把拉龙从滑板上赶下来:“别玩了,待会儿弄坏了赔不起。”
他把滑板还给了林瑾瑜,又走到陈茴身边:“小心点看,别弄皱了。”说着还看了林瑾瑜一眼:“当心人家不高兴。”
陈茴点点头,也不看了,很乖巧地把书还给了林瑾瑜。
拉龙一下没了滑板玩,当即觉得好没意思,但又习惯了听张信礼的话,于是拉着哥哥也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林瑾瑜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他觉得张信礼一回来就针对他,不让其他人跟他玩,讲话还总带刺,弄得跟他是一多小气、多不讲理的人一样,简直神经病。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那种看少爷一样的眼光像是芒刺一样扎在他脊梁骨上,这种公然嘲讽简直让人忍无可忍。他“噌”地一下站起来说:“你有病吧?”
一屋子人被他吓了一跳,齐刷刷转过脸看他,林瑾瑜霎时间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有话不会好好说吗?你在这指桑骂槐给谁看?”
张信礼脸上倒没起什么波澜,他拍了拍袖子上的雨水:“第一我没什么话说,第二我没有指桑骂槐。”
“那你什么意思啊?”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进一步激怒了林瑾瑜,林瑾瑜走过去,站到他面前,抓着他的领子,几乎贴着他的脸,说:“话说开了成不成?什么叫‘当心人家不高兴’?你是我还是我妈?你知道我高不高兴?我有你那么小气吗?”
没有人说话,木色、拉龙、张文斌、陈茴四个人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直愣愣地、带着几分惊恐地看着林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