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记得做饭啊。”
“哦。”
得,又是俩字完美完成对话。张信礼见他没别的问题了,提着两件衣服出去了。不多时,院里传来井水顺着压杠井口哗啦啦里出来的声响。
林瑾瑜从半开的房门向外斜斜望去,只见张信礼丢了老大一堆衣服在家里那个平时用来洗外衣袜子,偶尔用来腌腊鱼腊肉的巨无霸大红盆里,又撒了一堆洗衣粉进去,看来是真准备洗衣服。
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炒青菜与辣椒炒肉,只等林瑾瑜自己起来了装饭去吃。
确定了张信礼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林瑾瑜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做贼一样走到角落里那张张信礼平时用来学习写作业的书桌旁,贼眉鼠眼地大略翻动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最后精心挑选了一本看起来使用频率最高的语文练习册拿走。
屋里的陈设简单到一览无余,林瑾瑜思考了一下,掀开床单与床单下垫着的厚厚棉絮,把练习册塞了进去,然后又原模原样地还原好,连灰白床单上的褶皱都一根根抚平了。
做完这一切,他心满意足地往床上一躺,开心地看起小说来,心想这回不问我,我看你怎么写作业。
林瑾瑜的心情因为这个小小的恶作剧而雀跃起来,他转了个方向,趴在床脚翻着书,透过半掩的门扉偷瞄院子里张信礼的身影,哼着歌等着待会他自己找上门来。
屋外张信礼目不斜视地打水、抹洗衣粉、搓衣服、漂水,一刻不停,并没有注意到几十米外透过小小缝隙注视着他的这双眼睛。
林瑾瑜等啊等,等到分针在表盘上走过了四个格子,等到窗外的雨声小了又大,等到他肚子饿得咕咕响了起来,张信礼还是没有回来。
由于今天史无前例的赖床,他连早饭也没有吃。林瑾瑜腹中空空,觉得自己好像一具被掏空的木乃伊,饿得肚皮缩瘪进去贴在了脊椎骨上。
屋里饭桌上那盘普普通通的辣椒炒肉在他眼里突然变得好吃了起来,林瑾瑜饥肠辘辘,很想冲过去大快朵颐。
然而他怕自己吃饭时张信礼进房,这样他就没法第一时间看现场直播了。
他总想着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再一会会儿他就会回来,再一会会儿他就能等到。
抱着这种幼稚得不行的想法,林瑾瑜一直等一直等……等着等着上下眼皮却打起架来。
本来昨儿就睡得有点晚,今早八点多他醒了就一直在玩手机,睡眠不足。林瑾瑜觉得自己脑袋越来越昏……最后终于一歪头,趴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