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我们这地方穷,大多数人十七八了还在念义务教育,你看过我们学校吗?”张文斌遥遥指向远方,道:“就在那边的山脚下,靠爱心捐款建的一所中学,全校十个老师都没有,语文、历史和地理都一个老师教,我们能读书的都在那里念书……”他笑了两声:“唉,我们既没有钱也没有能力考出去,只有张信礼不同,他是极少数考上了市里高中的人。”
林瑾瑜从小到大就是念重点上来的,身边的同学们也大多通过正考或者“择校费”的方式挤进了重点中学,他对于“市重点”有多么难进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张文斌抽着烟:“很仗义,我们这些人平时都受过他很多照顾。”
林瑾瑜想到下雨那天张信礼递给陈茴的伞,想到他给自己做的饭、帮他和拉龙打的架,他想:这倒是真的,不管出于什么动机,总之看得出来张信礼是一个很照顾周围人的人。
“我觉得你可能对他有什么误会,”张文斌谨慎地开口试图劝他:“他以前是很凶,但不是坏人……也……也是一个很适合当朋友的人。”
林瑾瑜想起张信礼拿碎玻璃剌人的血腥场面,耳朵小小地竖了起来:“有……有多凶?”
“就……是挺小的时候的事了,”张文斌说:“很凶很凶的那种,比他大的小孩都不敢欺负他,没人惹,后来他出去读书了,高武那家伙才冒的头,整天找拉龙的不痛快。”
第23章 和解
“哦,”林瑾瑜说:“横行霸道、作恶多端。”
张文斌挠了挠头:“挺久以前的事儿了……他这两年老在外面读书,人变了很多,他对你真的挺好的,我对我堂弟都没他对你上心,木色对拉龙也没这样的,你不知道吧,拉龙三天两头挨他哥的欺负呢。
“……也不是……不是为了钱的那种,真要为了交差,给点饭吃,给个地方睡就成了……你知道,为钱没必要做到这样。”
林瑾瑜不说话。
十五岁是一个矫情的年纪,青春期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家上一秒还吵得天翻地覆,一副好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样子,下一刻就能忘记这些过节,互相搂着肩膀笑得比谁都开心。
他其实已经不大难过了,只是还堵着那口气。
“真的,张信礼对你很够意思了,他这人就平时不大说话……”张文斌说:“其实他能做的都给你做了的,他就是不说。”
林瑾瑜于是记起那些画面了,记起他每天早上起床时,张信礼忙里忙外却记得抽空摆在桌上的早餐;记起他总是默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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