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的信件往来中,刘泠和陆铭山不停地吵,越吵越僵。
一年的时间,她像历了三百年——度日如年,时刻煎熬。
陆铭山的最后一封信,已是颇为厌烦,甚至挑出了刘泠心里那根永不能触碰的刺,“阿泠,你何必非要把人斩尽杀绝?你母亲被你……还不够吗?”
爱是这样扫兴。
刘泠盯着他的信件,起身站到窗前。
天微凉,湖中荷叶铺展,浓雾潮湿中,风吹皱湖面。带着水草气味的湖水气息卷过来,拂过刘泠的面颊。
庭中夏日生机初现,刘泠却浸在沉疴之中。
母亲死后,她搬入了母亲的院落,每天站在窗口,便能看到母亲沉湖而死的那片水。每次看着,就觉得母亲在自己面前又死了一遍。
到今日,陆铭山也在她心里死了。
她心心念念的人,终有一日,对她厌烦。他悔了——“和你在一起,太累。”
她在心里眷恋陆铭山,让他成为自己的寄生。她布满灰尘,他是她小心珍藏的锦绸。她热切的,强烈的,真挚的,爱过他。她压着所有期许,带着光明和黑暗,去祷祝他们的未来。
那样寄托着什么的强烈感情,到底死去了。
山高寒气昏,天下着雨,淅淅沥沥,好像永不停止。刘泠觉得自己做着一个长梦,她又在梦中辗转反侧,从而失眠。夜长得像一世,梦也不肯醒,刘泠百般难受,恍如一次又一次地死去。
她和陆铭山相知五年,争执一年,前方已无路可走。
也许怪她感情别有寄托,恶果自食。
“我和他是一样的人,高贵傲慢,伤痕埋心。我们的相遇上天注定,是相同灵魂的碰撞,也是伤怀人的抚慰。因为相同,所以理解,不会告别。”
于是她等候——奢望着,凄凉着。
☆、第10章 沈大人的蝴蝶结
锦衣卫在当晚便捉回了云奕,云奕用自己拖住锦衣卫,给自己兄弟争取了逃路时间。回到寺中,天已初亮,再过了一段时间,罗凡才带着长乐郡主回来,杨晔等人同行。
一晚未歇,中途挡箭又受了内伤,沈宴回来时,面色已白得任谁都能看出。但他不提,大家只当做不知。听闻郡主平安归来,沈宴作为这行锦衣卫的最高长官,前去看望。
长乐郡主屋前被围得水泄不通,随行大夫进屋治疗,侍女们上前帮忙,侍卫小厮们翘首以望。听说郡主昏迷,沈宴只站在外面望了一眼,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关切之情,就带着罗凡离去,不给这边添麻烦。
“他不能走,”杨晔挡住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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