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不过被看作一个无知少女的幼稚行为,常为安理应不会因此恼怒。
或许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大放厥词有损他颜面,又或许是真的突然对这桩交易失去兴趣 ,我无从得知。只知道他的拒绝断绝了爸爸最后的希望,才最终致使爸爸选择自杀。
客观来说,并不能怪常为安,他与我们无亲无故,有理由有权利随他自己的意愿做事,帮与不帮,任何人都没有立场去强求他,自然也无人能苛责他,只能说爸爸气数已尽,命该如此。
只是,常为安如今突然而返,一句来帮我却让爸爸的死无端显得悲怆,可笑。
是爸爸的死亡让他生出些内疚与同情吗?不,不是的,他的眼中只有冷静,无任何其他多余情绪。
他既然要帮,为何不在一开始就答应,为何要在爸爸死后才上门?是为了享受抓捕猎物的过程,还是为了彻底驯服猎物的快感?无论哪种,都让人心寒。
他就像一只猫,潜伏在暗处,等耗子般的我们横冲直撞走投无路时放出一个诱饵,之后再百般戏弄,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游戏,却全然不顾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惶恐惧,亦不会关心我们的死活。
原谅身在其中的我无法再保持理智,长久压抑的所有情绪终于找到合情合理的宣泄出口。
我半坐在地上,双臂撑住自己,抬眼看他,“你故意的是吗?”
故意在我们陷入绝境时再伸以援手,不仅不能怪他,反而要对他感恩戴德。
常为安没有回答我,他侧头吩咐,“将他们都带出去,在外面等待。”
他的司机应声是,将所有人送出去,并关上走廊上的隔断门。
窄窄的一方空间只余我们两人,他的目光重新落到我脸上,不答反问,“你认为是我害死你爸爸?”
我不承认亦不否认,爸爸的死总与他也有关。
常为安将我神色看在眼中,眸中冷了几分,唇角却勾起讽刺弧度,“你怎么不说是你爸爸咎由自取,又懦弱无能才会……”
他住口,因为我狠狠的盯着他,都说死者为大,他却还要如此批判我爸爸,这人真是冷血无情。
常为安微微皱眉,似是极不喜欢我的眼神,他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得出结论,“明朗,你恨我?”
恨真是个严重的字眼,我连爱都还不太明了,又如何能鉴别恨,我只是愤然瞪着他。
常为安点点头,“是了,就算不恨,在你心中我也一定算不上好人了。明朗,我说的对不对?”他也不待我回话,便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我,“也好,这样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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