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蚂蚁时,慕皓天自己回来了。
毫发无伤的样子。
保镖阿响满面愧疚,几乎抬不起头:“对不起,慕先生,我没有感觉到危险,回去后我就辞职……”
被人一击放倒,连人影都没看清,对阿响来说,是奇耻大辱。
“你辞职了,谁来找人?”慕皓天两根手指捏着一个小东西,是枚金色的纽扣,纽扣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线金光,慕皓天眸子里一片沉黑,像是暗夜中大海,深不可测。
“她是个高手。”慕皓天眼中兴味十足,一字一顿道:“找到她。”
殊晚已经逃回酒店,躲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满脑子只有几个字在飞:她现形了,她现形了……
如果婶婶知道,非得骂死她。
婶婶说,如果别人发现她的不同,会把她当妖怪抓起来烧死,或者抓进实验室解剖。
她不想被烧死,更不想被解剖刀切成一片一片,所以从小到大,殊晚都格外小心,除了婶婶,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但今天,她变幻出她的另一个形态。
没能给资本家颜色瞧瞧,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逼得现形。
坏事果然是做不得的。
没有金刚钻,莫揽瓷器活。
殊晚心颤肉跳,像是被自己吓到,鸵鸟一样缩在被子里。尾巴又幻化出来,一圈一圈将她整个人缠绕,仿佛这样能获得些许安全感。
以前,她遇到事情,可以向婶婶寻求帮助,但婶婶已经化作尘土,躺在冰冷的石碑下面,只言片语的安慰都无法回应。
婶婶是突发心肌梗塞去世,她的死来得十分突然,殊晚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也不曾被告知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殊晚如同被仓惶扔下的孩子,茫然无助。
逃吧,离开这里。这几个字一浮出来,立即就占领了殊晚整个脑海。慕皓天肯定会派人找她,这座城市目前不再安全。
她倒不是很怕慕皓天。只是世界那么大,她总该去看看。
婶婶已经不在了,连房子都被拆掉,此地于她已经贫瘠得一无所有,她有种穷途末路的苍凉,但同时,又有一种解除羁绊的洒脱,仿佛看见新世界的大门在徐徐敞开,她惴惴不安,又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