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哪有不去的道理?”这几年凌雅峥太省事,袁氏也不觉有些放肆了,皮笑肉不笑地拿着托盘磨磨蹭蹭地向外去,到了屋外,恰撞上杨柳,险些被杨柳泼了一身热汤,啐道:“不长眼睛的丑八怪!再过两年,等小姐定性了,瞧你们这群丑八怪滚到什么地方膈应人去!”一连呸了两声,才拿着帕子甩着裤腿向厨房上去。
厨房在致远侯府东北角上,离着三晖院并不远,厨房里的厨娘个个与袁氏相熟。
掌勺的赵嫂子瞧见袁氏提着托盘去而复返,手上托着瓜子,吐出一口嚼烂的瓜子皮,笑吟吟地问:“怎么又回来了?”
“给姓薄的闺女送姜汤去。”袁氏垂头丧气地说,咣当一声,将托盘丢在堆满青菜的桌上,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瓷碗,将罐子里的姜汤底子倒在碗中,不够一碗,就另拿了个碗,兑了半碗凉水进去。
“啧啧,给八小姐,你也敢这样?”赵嫂子有些看不过眼。
袁氏冷笑一声,“寡妇再醮留下的野孩子,也配跟千金小姐比?”也不拿着托盘,一只手掐着碗,将大拇指没在姜汤里,就气鼓鼓地穿过东北角门,向下人裙房走去。
隔着大老远,袁氏瞅见薄氏满脸心焦地向邬家兄妹住着的屋子里去,瞅见薄氏那张与她同龄却比她显得年轻漂亮的面孔,望着薄氏身上那件最时兴的百褶绫子裙,登时来了气,立时端着碗绕进西面薄氏再醮的男人吕三院子里。
“袁婶子怎么来了?”吕三前头的女人留下的大女儿,十七岁的兰芳正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打鸡蛋。
袁氏嘴向东边一撇,“还打鸡蛋呢,只怕家里的鸡都被人摸着给姓邬的捎去了。”
“婶子,这没头没尾的,什么意思?”兰芳一头雾水。
“姓薄的往姓邬的那去了,瞧着袖子里鼓鼓囊囊,不知里头藏了什么呢——哎,怎么会不知道呢?前半天瞧着你后娘拉着你爹背着人在墙角下又拉手又摸脸地叽叽咕咕,你爹不知塞了什么给你后娘,你瞧一瞧,家里少了什么,不就知道了?”袁氏早忘了自己往姜汤里兑了冷水,说得口干,就有一口没一口地呷着。
兰芳砰地一声将碗砸在厨房外石台子上,也不管蛋液飞溅出来,对着屋子里喊:“兰城!兰城?”
呼喊两声后,吕三前头留下的十五岁儿子吕兰城皱着眉不耐烦地咬着核桃出来,“什么事?”
“姓薄的偷了家里东西去看姓邬的了,你去瞧瞧,把咱们家东西拿回来。”兰芳很是利落地使唤兄弟。
吕兰城一听火冒三丈,跳脚说:“爹前儿个背着咱们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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