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怔住,被凌雅峥挣脱开手腕后,就愣愣地站在地上,远远地瞧见朱姨娘、权姨娘探头探脑,心道这两个必要早早地除去,才能免去后患。想起“除去”二字,心一凛,眼睛又向凌雅峥看去。
她在莫家一日,莫二就要避嫌,远着莫家一日。蕙娘心想,那一句甘之如饴,又回荡在耳边,见莫宁氏回头,忙跟过去,堆着笑应承在莫思贤、莫老夫人、莫持修、莫宁氏身边,听人提起莫三,就跟着抹泪,听人提起婉玲,就跟着咬牙,撑到宴席将散,见凌雅峥催着莫二将拓的字送她临摹,心中的杀意越浓,宴席散后,就向婉玲院子外,那罕少有人经过的巷子去,瞧见竹叶上落着一层银霜,待邬箫语一身珠翠叮咚作响地赶来,就紧紧地盯着邬箫语说:“叫你哥哥趁乱杀了那女人。”
听见杀这个字,邬箫语哆嗦了一下,摸着手指上戴着的三个翡翠戒指,登时犹豫了。
蕙娘望着竹茎落在粉墙上的影,催促道:“你还犹豫什么?那会子各处都乱了,谁还在意她一个女人?况且,没了她,对谁都好。左右衍孝府是我当家,到时候放了你大哥进来,叫他跃进延春府动手,神不知鬼不觉,谁能想到你我头上?”
“到底是条性命……”
蕙娘冷笑着问:“你们兄妹的娘当初害了她娘,这血海深仇,她忘得掉?”
“二少夫人的意思是,她想……”
“没错,俗话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她也察觉到不对了,要对你们兄妹下手了。若你们心软了,那日后,被她挑拨得,叫你跟权姨娘、朱姨娘一样,年纪轻轻就失了宠爱……原本委身做妾就可怜得很,偏偏……”蕙娘危言耸听道。
邬箫语一凛,只觉虽在凌雅峥身边长大,但足有几年被她软禁在狭窄的后房里,也不算对她有恩,况且,这么着,也算拿捏住当着衍孝府家的蕙娘,日后要什么好处没有。
蕙娘抿着嘴,望见邬箫语点头,心道不枉她费尽心思将邬箫语弄到莫持修身边,听见一声寒鸦啼叫,就催着邬箫语回去,回了房,不见莫二在,问了丫鬟,得知莫二歇在书房,心里又生了一股闷气,直到接到小莫氏的信,得知她父亲离着京城越发近了、柳老将军已经随着太妃棺椁离了京城,这股闷气,才消散了一些,过了年关,离着上元灯节近了,心便也慢慢揪住,待十五那日,一早梳妆打扮后,赶去莫宁氏房里时,瞧见莫宁氏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发髻,凌雅峥穿着家常衣裳在一旁站在,就笑盈盈地问:“三弟妹怎没换衣裳?”
凌雅峥笑道:“已经跟母亲说过,这会子,我就不去了,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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