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舒舒喉咙一梗,她说:“对不起,妈,我是真的害怕。”
说完之后,她松了一口气,就像是扔掉了一个包袱。
刘梅淡淡道:“那你去睡觉吧。”
“好。”
刘舒舒掉头就走,全然不知道身后人眼神愈发地古怪。
她走得很快,步履不停,不到几分钟便回到了自己房间躺着。
灯没关,她的眼睛睁着,脑子也没有休息,说累,但也没法休息,她像新生儿躬着身子躺在床上,自己安慰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响起,她听到动静下意识问:“谁?”
没人回答,她想转身,几乎在她偏过头的瞬间,一盆液体兜头而来,刘舒舒下意识闭上眼,一股透心凉涌上了她的身体。
待她睁开眼睛时,她第一眼便看到扔在她身上的水盆,那盆是洗脸盆,很大,这意味着装的液体很多,她全身几乎都浇湿透了。
不仅多,里面还混杂着一些黄色液体,她摸了一下自己,知道那是不溶于水的食用油。
刘舒舒迅速起身,这时,刘梅已经重新拿着大号的蜡烛火把进来了。
视野一片模糊,她几乎看不清。
她这是睡过去做梦了吗?
刘舒舒摇摇头,很快她意识到这不是做梦,而是油水糊在了她的眼睫毛上。
几步远外的人拿着火把,她看得不太清晰,但真的像一个不真切的梦。
为什么?
她有无数个疑问想问,可是不行,她现在不能刺激她。
“妈!”她重重喊了一声,油水顺着脸颊一道一道蜿蜒而下,漂亮的脸蛋惊恐万状。
刘梅脸色不变,她静静看着这一切。
刘舒舒又低低喊了一声:“妈妈。”
沉默在危险的空间中蔓延,刘梅的眼睛倒映着张牙舞爪的火焰和,惨白的她。
婴孩学会人类的第一个词大多数是妈妈或者爸爸,为人母为人父的他们通常都会热切回应。
后来,他们中的一些人让爱消失了。
回应刘舒的是一道更加深重的声音:“你给我跪到地上!”
一轮月亮悄然爬上了天空。
于正昊默默坐在车里,他没回去,杜芙他们给他打电话,其中不乏透露着关心,他表示想静静。
空气闷热,人的心情也烦躁许多。
到了这地步,事情几乎没有逆转的可能。
但这只是代表现在,不是吗?
一个声音划破了天空,鸟儿乱飞,于正昊抬眼,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这是谁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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