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店家要了一间房将此人挪进去,又让人替他清洗过身子,换了衣衫,这才勉强能看出点本来面貌。
面容由于伤口太多,长时间未得到清理,已经开始化脓,满屋子的恶臭。
七夏原是在嗑瓜子打望,眼下也不得不先退出去。大约等了半个时辰,见唤来的两个丫头捧了盆血水走出门,想必是治得差不多了,她方才探头探脑地慢慢往里移。
百里和梅倾酒在一旁站着,坐在床边的书生正抬手把那人额上一根针撤走,便见他骤然猛咳起来,偏头呕了一口血。
“已经没有大碍了。”再按过脉,他略松了口气,擦擦额间薄汗,起身朝百里道,“我一会儿开副药方,记得早晚服一次。”
“他这就没事了?”
“没事了。”书生行至桌边寻笔墨,“但身体尚虚,腰上腿上还有伤,这些天得好好养一养才是。”
“恰巧我也住这间客栈。”他含笑道,“若有其他情况,大可来寻我。”
百里颔了颔首,略一施礼,“多谢。”
“不客气,医者父母心,不过是举手之劳。”
☆、第8章 【有求于人】
“先生如此相帮,真是感激不尽。”梅倾酒在旁抱臂打量了他一回,忽然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在下……”他迟疑了一瞬,随即微笑道,“在下季子禾,常州人士。”
“哦,原来是常州人啊……我瞧先生这施针的手法眼熟得很,不知是师出何门?”
那人仍旧客套道:“在下才疏学浅,只是略懂医术,并没什么门派可言……”
“哦……”梅倾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倒是七夏在旁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才疏学浅还来给人家医病,也就看那是个乞丐,要是哪个正正经经的人,谁放心给你治。
她这边白眼才翻完,季子禾竟很有默契地看了过来,颇为热情地打招呼。
“诶?姑娘是你啊?……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七夏嚼着瓜子微微一愣,上上下下将他瞧了个遍。
“我和你认识?”
季子禾有些尴尬:“……我们不是早上在茶摊前见过么?你还撞掉了我的扇子……”
“哦……哦?”她恍然之后又犹豫,“那个人是你啊?”
“……”
梅倾酒见状,很是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别放心上,这丫头是个脸盲,除了百里……认谁都费劲。我当初也是被认错好几回,这才记住的。”
季子禾哭笑不得:“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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