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说的。”
她咬着下唇笑盈盈地把他望着:“我其实就想知道……你此前有没有喜欢过别的人?”
他垂眸,眼中渐渐浮起笑意:“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我总觉得,他们口中的你,和我如今看到的你不太一样。”七夏目光看向别处,琢磨了片刻,“……虽然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你。”
百里抿唇微笑,伸手抱住她,下巴轻轻在她头上摩挲,良久才道:
“我十几岁时,的确比较爱玩……那时只知道父亲是朝中镇国将军,身份尊贵,家里有花不完的钱财,周围无论是谁都想方设法的要巴结我,但凡我说一句话,从来无人敢道出一个不字。”
“听起来果然和浚仪郡主说的一样。”七夏撅了撅嘴,“所以你也对她说过要娶她咯?”
“她?”百里失笑,“那都是七八岁年纪说的玩笑话,难为她能惦记这么久。”
她也跟着笑了笑,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
他顿了顿,在床沿坐下,忽然淡淡问她:“我有没有同你讲过,我几年前曾被派去宁夏镇压压蒙古叛将洛尔赤的事?”
“嗯。”七夏点点头,“我记得。”
百里闭目怅然叹了一声,抚着她秀发,声音极轻极轻:“在此之前,我从不知原来人命这般脆弱轻贱,放眼望去,一地尸体如山,不论是蒙古人还是汉人……大约只有见过血腥,经历过生死,心境才会变化。
自宁夏回来以后,也不知为何,我就对骰子骨牌再没了兴趣。”
他说到此处,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庆幸。
还好她不用看到那般场景……
七夏静静听着,许久见他没有言语,她抬眼盯着他双眸,半晌后展颜笑起来。
“还好,你活着。”
他闻言微怔。
随即,也跟着微笑颔首。
“是啊。”
“啊,对了!”兴许是不愿再说这个话题,她爬到床尾,把小绣框拿起来,献宝一般给他看,“我准备给你再做一个香囊,你看好不好?”
提到香囊,百里唇边便荡开笑意,哪里还会说不好。
“慢慢做就是了,别再像上次那样熬夜。”
“我知道。”她把绣框捧在手心,悄悄望了望他,沉默了一阵,忽然又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