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樘拧眉把人又往前扯了一下,让她离开墙,低头看她。
他本就看起来很不好惹,这一拧眉加上那双黑亮到仿若能一眼看透人心的眼睛,让陈茶莫名有些紧张和害怕不敢跟他对视。
她低头看地,手指不安的搅在一起,头一次跟人说心里话。
“我是逃婚出来的,家里为了五千块钱的彩礼把我嫁给一个刚把妻子活活打死的老鳏夫。当时我才刚刚十八岁,我不想一辈子就这么完了,所以我跑了出来。如果我回去不是被家里打死就是被婆家折磨死。我赖着你不是图你钱财,我就是没地方去。”
这次真是实话。
陈茶红了眼睛,带了鼻音,“我没有坏心思,就是不想人生这么被卖了。我读过几年书,知道女人也可以靠自己博一片天地。毛爷爷也说了,妇女是能顶半边天的。我不想嫁不喜欢的人,我不能仅仅因为我的彩礼钱可以给哥哥弟弟娶媳妇就把一辈子搭上。可我刚上了火车,钱包和证件就被人偷了。我也不敢报警,怕被送回去。之后我就四处流浪,碰见过好人也碰见过坏人。但是只有你让我觉得踏实安心,大约是因为同命相怜吧!”
程樘审视了她一会儿,看见她脚下的地面上落了几滴水,随即渗进土里消失不见。他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左手掐腰,右手抬起,食指抠了抠眉梢,看陈茶一眼啧一声。
啧的陈茶心惊肉跳,摸不准他这是信还是不信。
程樘放下手又原地转了两圈,重新抬起右手抠了抠眉梢,笑了声,“你这丫头虽然看起来确实一肚子坏水,可没想到还有这魄力。又是呈堂证供又是同命相怜的!就是这书没读到正地方,竟学些有的没的。好好听父母的话嫁人一辈子多安稳?你若被人贩子卖了,那下场能比在家嫁人更好?你胆子可真不是一般大!”
这年头基本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是一个女孩子,敢违背父母安排的婚姻逃离家乡不是一般的有勇气,也亏得陈茶是个鬼机灵,要不然早连渣都不剩了。
更何况,他得承认,那句同命相怜真的戳到他心里了。
程樘是个男人却不是神,去西北那年也不过刚刚十八岁,这一回来世界都变了。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半点不慌那是骗人的。
捡陈茶的时候也是存了点能有人陪的心思。
良久,程樘点头,“行!既然你说实话了,那我也跟你说说我现在的处境。本来呢我就光棍一个怎么都能将就。可是你要跟着我,那就得重新盘算了。目前来说,我手里有之前打算做生意的小本钱,是在西北攒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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