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小手轻轻地扯了扯萧廷琰的衣角。
萧廷琰察觉到身下人的动作,他低头看去只见对方软了神色,正咬了嘴唇,直直地看着自己,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那双水光潋艳的媚眼垂了下去,睫毛还颤颤的,一副娇弱的模样。
萧廷琰却有些意兴阑珊,原因无他,只因眼前这人涂上了厚厚的粉,脸蛋白的渗人,像是戴上了一层假面,娇媚不足矫揉造作有余。
因着要侍疾,后妃命妇们一应不许涂脂抹粉,可眼前这人到反其道而行之,当真是胆大妄为。
他向来就对这种人搞不清楚自己斤两的人,没什么好感,当下就后退了两步,冷冷出了声:“……还请昭仪娘娘自重。”
金玉般声音砸到屋内,掷地有声,竟是坚决的很。
一时间屋内的云昭仪和萧振玉都愣住了。
云昭仪是气恼羞臊,可萧振玉却是实打实的惊讶,没想到这萧廷琰竟如此坚决,也不给美人留面,丝毫不为美色所动。
依萧振玉看来这云昭仪啊并不是什么绝色,可胜在骨量小,有那么几分病弱西子的模样,仰头乞怜的模样真真惹人怜惜。
可谁料对方却是不领情。
云昭仪低下头去暗恨,好不容易寻得这个空档,将这人哄到此处废了老鼻子劲,若是今日不成功此后可就难了。
于是她更放低了姿态,低头将将地跪下,凄凄惨惨地从腰间拽出秀帕,按在脸上擦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萧振玉有些恨铁不成钢,都什么时候了,联系一下自己的处境,挤出几滴泪也不难罢。
她其实也不知这云昭仪是魔怔了还是怎么地,如今这时局这情形之下,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趁着父皇病重之际,向那人自荐枕席?
这云昭仪也真个是那胆大妄为,
更何况父皇还未殡天,她就急着找下家?
本朝历来没有嫔妃殉葬的例子,她应是不想到后宫过那清苦日子,遂就生了攀龙附凤之心。
难道在她眼里那萧廷琰会是那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还是那不顾礼仪道德的无耻之徒。
可萧振玉却知道那萧廷琰端方如玉的面庞下隐藏的是怎样的一份,他心机深沉,心狠手辣,步步为营,一直默默蛰伏,直到坐上他梦寐以求的位子。
而这样的人,会因为那缥缈的美色,抛弃伦理纲常与皇兄的后妃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行那苟且之事?
不他不会。
萧振玉看得明白,只是那云昭仪却还是不愿死心,竟抬手褪下衣物,露出了半边香肩,膝行过去,抬手就要抱那萧廷琰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