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一眼就看到前来迎亲的人不是谢殊。
宁远侯府和相府同在一条朱雀大街上,一南一北相隔甚远,往日并无交集。
只孟二小姐的出阁嫁礼遵照的是嫡女规制,十里红妆浩浩荡荡铺延了整条朱雀大街,比之谢殊连中三元打马游街那日,有过之而不无极。
孟清禾坐在轿内闭目养神,嫁入相府在别人眼里是笑话又如何,从今往后谢殊与她,再无需顾及旁人的目光,他便是她的人,生同衾、死同穴,她自会护他周全!
在一众敲打喧闹声中喜轿落地,比之侯府的张灯结彩,相府俨然清冷了不少。
结红应礼的门扉缓缓打开,两声锣响之后,新郎官眼覆白绸踏风行至轿前。
沛文知礼的将胸前的红团绸花交到自家公子手上,又按礼撞了三下轿门。
“请新夫人下轿——”
孟清禾微蹙了蹙眉,抬眼见那轿门半开,露出一丝光亮,那催进的声音不是谢殊的!
沛文见里头无应,以为新娘子盹着了,欲要叫丫鬟去唤人却被身后的谢殊制住了动作。
今日谢殊一袭喜袍加身,如冠玉般的面容被白绸掩去剑眉星目,依然不减其如松英姿。
“瑜娘,下轿吧~”
谢殊伸出手摸到轿门阖栓的如意锁处,指节轻叩了两下。
孟清禾黯淡的星眸深处闪过一丝亮色,那轿门处的如意锁扣环一松,玉酥手缓缓自内帘中伸出,搭在了男人那宽大的手掌上。
喜娘见状立即将新郎手中红绸带的另一端塞入孟清禾手中。
“红绸锁缘,日月可鉴,经此一牵,载明鸳谱。”
谢殊鼻尖拂过一阵清冽的香气,只在触碰到孟清禾玉手的一瞬,他整个人为之一震。
是‘皇城谍司’女吏身上特制的香气,那几日他虽被困在西四所,但人身上的气味不易改变、作假遮掩亦免不得费上一番功夫。
“清砚哥哥,你是我的了~”
谢殊方才弯下身子,那双玉臂便自然而然的攀住了他的脖子,在耳边温若游丝的吐露香氛。
新郎官背新娘下轿是上京都世家贵族间的礼数,纵谢殊能以眼疾为由免了迎亲的种种繁琐,但他身子健朗,到了这一刻亦不能免俗。
温热的气息自耳后蔓延至脖颈,红盖头上的佩玉流苏与他束发的玉冠交织在一起,发出几声悦耳的清鸣。
“好!佩玉鸣鸾,执子之手,携手白头!”
喜娘在一旁兴高采烈的说着祝词,未免误了吉时,后头的八十八抬嫁妆已从侧门进入纳进府内财库。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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