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父亲母亲安。”
今日是新妇进门第一礼,谢殊未曾自立府门,又是丞相嫡子,原在在谢氏家族中同辈子弟中是极被看重的。
“清砚,你夫妇二人以后在家中,需得多在你母亲跟前尽孝。”
“是,媳妇省得。”
“儿子明白。”
谢铮衡随意嘱咐了两句,端过孟清禾上前斟的茶,匆忙酌了一口,便合上了瓷盖。
他身为家主本就不欲在此久呆,随即藉由东山水涝一事,半途进宫述职去了。
众人见谢相对待嫡子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心下不免又为站在谢殊身旁的孟清禾哀叹了一番。
“母亲请用茶。”
孟清禾上前捧起青白釉刻花婴戏纹盏,恭敬地往姚氏面前递过。
屋内侘寂一片,高座上的姚氏依旧自顾闭目诵念小经,不看下首奉茶的新妇一眼。
“请母亲用茶。”
孟清禾不甚在意,开口又重复了一番。
良久,姚氏依旧无甚回应,继续静心凝神地拨动着手中佛珠,迟迟未曾接过。
李氏姨娘见此,面露讥笑,扯了绢子一角上到姚氏跟前来。
“姐姐信佛六根清净,孟小姐这杯茶,自是喝不得。”
话落,从□□走出两个婆子,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头呈着一块白色方帕。
李姨娘接过那白色方帕扔在孟清禾眼前,旋即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
“新婚燕尔却未见落红,敢问孟小姐可是完璧之身?”
姚氏停下拨动佛珠的动作,素手端过桌案上的另一盏清茶,小饮了一口,撑案便要离去。
“我乏了,这里扰人清修。李姨娘嚷完,早些回自个院里去罢。”
谢氏底下众人皆是一片唏嘘,几个族中长辈对这些年姚氏的所作所为皆是看在眼里,怎奈谢氏宗亲旁支,需得谢铮衡这个当朝丞相提携,明里对姚氏还算恭敬,暗里也不知往她身上扣了多少‘难相与’的名声。
偏生早两年孟家庶女和相府嫡子的那档子孟浪事在兆京传得人尽皆知,眼下李氏敢当众拿贞洁一说来为难人,当下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是姚氏的心思。
谢殊眸上覆了一重白绸,这一路都是藉由孟清禾引路,刹然身边失去了依仗,又听得李姨娘如此咄咄逼人,心下升腾起一阵烦躁。
“姨娘,这是圣上亲赐下的婚事,你难不成想要抗旨?”
低润的男声自孟清禾头顶响起,谢殊上前两步,弯下腰摸索了一阵寻到孟清禾所跪的位置,将人搀扶起来,也不顾姚氏有没有离去,接下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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