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出宫住在京郊别苑那阵,她与窕枝便是为着此事来回折腾了许久。
顾泠朝于两年前孟清禾和谢殊的那桩风流事,还是有所耳闻的,那会儿她人远在边关,偶然间在容景衍收到亲妹的家书锦帛中瞧见过一次,只以为是小姑娘家的俏皮话,并未当真。
自昨日见过宫中大监沈尧安,随意提了一嘴,未曾想真的确有此事。
顾泠朝与孟清禾离别于微末之际遇,彼此又是自小相伴的手帕交,那些闺里不足为外人道的私事,在二人间早已算不得什么秘密。
“清禾,谢殊与容景衍关系不一般,区区一个国子监太傅,就算日后得以承帝师之名,怕是收拢不住他的。”
孟清禾素手端着茶盖轻拨了几下浮沫,眸光虚散着透过那扇槅门凝着,既是志不在山野,那便彻底绝了他的心思,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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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的雅间内,南露半跪在软蒲上素手拨弦,琴音袅袅。
挽秋早已秉退了伫守在此伺候的游女,亲自侍奉自家主子和谢公子用茶。
容景衍一身墨色圆领襕衫斜倚在榻上,把玩着一把通体翠碧色泽润厚的玉骨扇,扇面单一簇盛开的桃花,着实过分单调了些。
“清砚,昨儿个我府邸进了贼,你说赶明儿要不要回禀圣上,听六皇子给我们唱一出‘贼喊捉贼’?”
男人周身样貌气质不似寻常贵公子,腰配九环蹀躞带、足下六合靴置于案前,眸中英气沉敛,一根玉簪束发,龙章凤姿,不带一丝行伍之气。
“沉煜,隔墙有耳,不可妄言。”
谢殊一袭白衣胜雪,那根听竹盲杖搁于案侧,正襟危坐,端持着一副雅正之态。
沉煜,是容景衍的表字。除却先太子傅珵,放眼整个上京都,近乎没人敢这么唤他。
“傅翊那窃来的皇位还怕别人构陷不成?你莫不是忘了先帝在我出征前,宣我们入御殿说了些什么?”
容景衍与先太子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先帝一直属意太子承接帝位,傅珵位犯大过,中途生变另立他人,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铛——”一声重音离弦,南露指尖沾血,骤然止了琴音。
“将军恕罪,奴婢失职~”
自谢殊入内以来,南露的目光就鲜少有离开他身上,如今见他往日功名无用武之地,心头也随之惋惜。
“无妨,唤琴娘进来吧。”
谢殊听着那走调的乐声,耳畔一热,不知为何,霎时忆起昨日与孟清禾敦伦的场景来,昨夜种种曲不成调的清浅娇媚,让他难以自持,节节溃退,终是如她所愿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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