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贵袍皆染上尘埃污秽,她尚来不及思索, 城楼之下已被重重包围。
沈尧安立在绫华身侧,朝着孟清禾伸出手,他的倒戈合乎情理,可孟清禾的视线却直直的越过他们, 涣散在血肉模糊的池皊鸢身上。
她怀中抱着的幼子亦未曾幸免, 只是不似她这般摔得体无完肤, 面目全非到难以辨认。
“尧安哥哥, 我…阿弟…还活着?”
孟清禾藏于袖中的手死死扣住那半块香木,撑着地面支起身子, 脱下外袍罩在池皊鸢母子一点一点失去温度的身体上。
沈尧安猛地望向绫华, 却见她眼中亦划过的诧异丝毫不亚于自己。到底是谁做的局, 竟将他们耍的团团转。
“可否劳烦殿下去查一查天牢里的国师白菡霜。”
孟清禾眼底恢复了几分清明, 又趁乱将袖中的锦囊交到了沈尧安手上。
绫华点头应下,心底却隐隐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这棋盘上除了自己与谢殊、容景衍之外,还有第三者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池皊鸢是我埋在傅珵身边的暗子,只是今日她的举动,非是全盘受我之命。”
“但此事的罪责恐要尽数落于殿下身上了。”
民众四散逃离的秩序难以维持, 大抵是新岁第一日发生在众目睽睽下的惨烈场景, 叫人背后渗出了一丝不好的错觉, 恐慌的氛围一旦弥漫开来, 四起的流言将会把矛头直指皇帝。
孟清禾冷不丁的提醒了绫华一句, 眸光随之戒备的游移至立于城墙上收拾残局的谢殊身上。
皇帝太后早在容景衍的护送下匆匆折回了皇城, 谢殊旋即下令圈禁了一众仆从, 想来并不想此事声张,折损了天家的颜面。
“本宫也很是佩服谢大人不仅临危不乱,反倒以此为契机,彻底在百姓跟前定下了璟王的大罪。”
绫华并不急着离开,她今日的本意是要揭穿‘假皇帝’并非傅翊本尊,借机向谢太后发难,逼她承认自己手上的禅位诏书,可偏偏她多年前潜心布下的暗子没有按照原定排布行事,且现下死无对证,毫无蛛丝马迹可循。
“殿下还是先对付璟王要紧,以免节外生枝,叫傅曜黄雀在后了。”
沈尧安护在绫华身后,城下四散的百姓一时冲破了官兵的桎梏,如潮水般向他们涌来。
孟清禾也被沈尧安攥住一只手腕,三人逆着人群,艰难迈步向城墙下的车驶走去。
谢殊立于高处坐镇,尚无暇顾及到孟清禾目前的处境,方才见她提着裙摆匆匆奔向坠落的端王妃身侧,不由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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