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枝现下听得一头雾水,折身那双熟悉的云靴映入眼帘,很是知趣的端了瓷碗出去,喂那些蜷在院儿里晒着太阳的懒狸奴们。
孟清禾掌心攥了攥盖在身上的绒毯,入目即见男人高大的身影。他未着穿官服,一身白衣金纹襕袍,墨发轻垂至胸前,神情憔悴。
“这是你要的,既要离开兆京,那便如你所愿。”
男人从怀中缓缓递出一封休书,他的手在空中僵持了许久,自己该多为她打算的,带着谢夫人的名义离开,他声名狼藉,只会给瑜娘徒添麻烦。
孟清禾抬手接过,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似是没料到谢殊今日会专程前来与她作别。其实,昨夜他拥着假寐的自己,近乎絮絮叨叨了一夜。
别扭的偏过头去,她止不住轻咳了两声。谢殊应是知道她是醒着的,方才会那般肆无忌惮。平日里这般清冷高傲的人决计不可能说出口的话,却在这数月的夜间一点一点的呢喃在她耳侧。
“瑜娘,你多保重,傅翊与嫣然大概在苏杭一带水乡,你若要去寻他们可往那处。”
谢殊的嗓音柔和低沉,像是裹了糖浆的蜜油,惹的人心底发酥发麻。
孟清禾微正了正辞色,望向谢殊的星眸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平静,仿若这些年如火般炽热的疯狂在某个刹那间燃烧殆尽,空余下怅惘、苍白的,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嗯,谢殊,谢谢你。”
她伸手接过那封信笺,偌大的休书二字笔劲势弱,透着一股浓稠的无力感,似是一个溺水之人握空后徒劳无功的最后静默。
‘你还会回来兆京么?’
谢殊轻叹了一口气,堵在喉口的窒息感叫他欲言又止,午夜梦回间,那些挽留的话在口中反复了千百遍,终是化作了如鲠在喉的酸涩与今后无尽的孤寂。
***
绫华与群臣在朝堂上等了谢殊足足两个时辰,方才见到来人。即便众人心中颇有微词,但在看到一身素衣而来,面色沉郁的谢殊时,还是很识时务的选择了缄默。
大燕历朝仅出过两位摄政王,如今谢殊身临此位,于谢氏一族而言可以说是盛极一时的象征。
只众人自此,便鲜少再见到这位一人之下的王爷笑过,整日埋头朝务,甚至废寝忘食的不给自己留下一丝喘息的余地。
绫华高坐帝位,将群臣私下对谢殊的议论看在眼底,笑而不语。
“尧安你说,‘摄政王’算不算对他的另一重桎梏,自此山间的清风明月,山河万里的盛景,皆与他谢殊无关?”
她扯着身旁宦侍的衣袖,语态玩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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