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风。
姚姑姑上下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天授帝,叹息了一下说:“陛下瘦了,一定又挑食了。”
天授帝只是笑,站在那里任姚姑姑端详。
姚姑姑满心疼爱的看了他半天,这才施礼离开。
看着姚姑姑消失,姿寿宫的宫门又紧紧关闭起来,一声钟磬,不急不缓的木鱼声又慢慢敲击起来。
天授帝抱着手里的包裹听了一会,顺手翻翻包裹,却是两件粗布棉衣,虽是粗布棉衣,却是母后一针一线亲手所制,天授帝心里酸酸的,好几年了,自从母后在宫里出家,自己再也没见过母后一面,也没有收过一件母后亲手做的针线。他知道,母后怪他,可是,他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阿润……无论如何必须出家,如果阿润不出家,那么……就只能赐死他了。
高启贤高大人自殿上下来,并未去顾公府,此时,老公爷正病者,他去不合适,他寻思着,待他好一些了再去赔情,也好过现在去了看脸色,都是多少年的老同僚,被当面骂一顿他也不愿意。说实话,顾岩那人什么都好,只是这脾性就差了点,这堂上挨他揍的臣子也不是一两个。
那个人,好了好死,怀了能得罪死,典型的不识时务,此刻还是不要去了好。
想罢,高大人遣人送了几只上好的老参去了顾公府,果不其然,东西被人又送了回来。
顾老爷的病,近似脑中风,不过这古代的医术自然有古代的精妙之处,这段时间家里围着他照顾着,顾昭连骂带讥讽的开解着,他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已经可以扶着人,在院子里溜达了。
眼见着,这年头就到了,京里越发的热闹,宫中终于下了恩科的旨意,陛下的的确确是等不得了,自天授帝登基,这算是第一次开科举士,所以,历来的的规矩便略微改了些,简单了一些。
由礼部在明年春天统一举行考试,也称礼闱。
密王作乱前,曾有一次大型的考试,当时的考生正停在会试,便停了考试。如今旨意里提了,照老年名单,凡举子已过会试的,还有地方有举荐的,皆在三月由礼部主持礼闱。
堵在京城的乌云,呼啦啦一下放晴,这是天授帝登基之后最最大快人心之事,当然只是读书人的幸事,对于全国千分之一的读书人的幸事。
外面的读书人奔走相告,对于顾府来说,没啥两样,读书人关老顾家什么事儿?他家只出武将。
倒是顾昭,自己有了一些小心思,虽没有明说,却有些想法,只是如今老哥哥病着他也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