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任非凡和花安义在江明哲这个对炕床一知半解的指导员的指导下,在对一楼的一个房间进行盘炕工程。
亏得他们这里是山岭,别的不多,黄泥倒不少,找一个泥质好的地方挖两担子黄泥,渗进细长的干草茎,调水搅匀,做成炕床坯子,然后阴干,再用火一烧,炕床基本上也就能用了。
炕床盘好以后,宝松和花安义两人就黏在炕床上不下来了。没办法,天气太冷了,穿再多的衣服,那股子湿冷的空气还是往骨子里钻,到屋子外面不到半个小时,整个人就湿乎乎的,露出来的皮肤都会覆上一层潮湿的水汽,好像刚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
“唉,我好怀念以前我家的暖气啊!”花安义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茧,在炕床上滚来滚去。
“暖气是什么?”宝松坐在炕床边烤土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的南方人,宝松压根就不知道暖气是什么东西。花安义在他耳边已经念叨过好几次暖气了,听名字应该是个好东西。
“暖气就是……”裹得和一条虫没两样的花安义兴奋地一骨碌挺起上身,像蚕宝宝一样拱啊拱,正想告诉暖气是什么,它的好处,忽然想到已经被冰雪覆盖的老家,顿时就蔫了下去,有气无力地道:“不告诉你!”
宝松:“……”
江明哲不好意思像两个小的那样天天坐在床上,戴上手套、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地到暖房去浇菜捉虫。
照看暖房原本是任非凡的工作,不过今天他和田原远回了田家村。田家村昨天来了一拨人,拉着一大车子的羊在村口叫卖。两人一大早就和田维父子回了田家村。
田原远和任非凡他们到村口的时候,不少早起的村民瑟缩着脖子,正围着一台货车旁边的护栏,对着里面的羊议论纷纷。
这些村民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只有两只眼睛露了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并不是要买羊,而围着羊栏看热闹。
他们这边的地形和气候以前不怎么适合养羊,许多人连活羊都没有见过,大冷天的,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天天缩在屋里里发霉,这卖羊的一来,个个就图个新鲜,顶着寒风湿雨,看热闹来了。
“那只是绵羊吧,瞧它的毛这么厚!”胖乎乎像只球的妹子拉下口罩,摁了摁冻得红彤彤的鼻子。
“哎呀我的妹妹呀,你是不是眼瘸了?那只明明是山羊,那么大的直角,难不成你没看到?”毒舌的姐姐不遗余力地削着妹妹。
“没准那是只杂交羊呢!”妹妹显然也习惯了姐姐的毒舌,淡定地反击,“山羊不可能有那么厚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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