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在自在轻松的状态,晃晃手里的出院单子:“我要出院啦。”
这张纸可真像一柄白旗,充分概括了我在江医生面前的所有状态,只需他一眼,我就会缴械投降溃不成军。
他乌压压的睫毛一低,看了眼我手里的纸片:“我知道。”
我垂下手:“真不考虑留个电话给我?”即将到来的离别逼迫着我,让我变得勇敢,我随即就把目的说出来了。
江医生单手插|进白大褂兜里:“你爷爷有我的名片。”
我在心里咆哮,我知道!但我不方便啊!我可不想搞得家里人尽皆知!不想幻灭我爸妈眼中的乖乖女形象成为一个豪放倒贴货!我找了个烂俗的借口:“那是你给我爷爷的,又不是给我的。”
他看了看我,好像有话想跟我说,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然后,他问:“你要去办出院手续?”
盯着他温和的脸,我变得恍惚又迟钝:“啊?嗯……是啊!”
江医生露出那种很官方的笑容:“正好要下班了,我陪你去。”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点不知所措,小鸡啄米式点头:“噢噢,好!”
“走安全通道,我不喜欢坐电梯。”他转身朝安全出口的方向走去,我也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了。
我问:“你每天上下班都爬楼梯?”
他:“嗯,一般上楼都会步行,算是养身。”
我变成了一张书写着有关“江承淮”的问卷调查报告:“那你不戴眼镜下楼梯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