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听到那?那太好了,江老师下午确实跟我夸过你,”鹌鹑蛋嘴巴真的很甜,要么不说,说了就一定要把对方高高举到人间哪得几回闻的境界:“他很少夸人的诶,而且江老师吧,讲话比较内涵,一百分的试卷,他夸起来也就说到及格线的程度。他说你,挺——好,那就是很好,相当不错,very good。”
“他平常难道不夸你们学生吗?”我无法抑制自己把话题的苗头扎根在江老师三个字上面了。
“也夸,不过我们学生天天跟在他后面当小弟啊,你跟他就医患关系,他能夸说明对你印象是真好。”季弘用一个四字词分离开我和江医生,又用一句简易的赞美在其间扣上温柔的纽带。
我从来不知道受宠若惊和心灰意凉还能共存,我仔细地打理着情绪,打理着用词:“那你们老师也挺好的啊,竟然还记得住我一个病人家属。”
“他在我们院里声望很高的,出了名的好男人,”像是找到了什么契合点,季弘立刻用人称代词打开一只圆规,以江医生为定点,开始在一定范围内画下话题的几何图案:“其实怎么说呢,江老师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好男人,我们男生也很钦佩他,但是……”他大概在摘选着什么更恰当的形容词吧:“也有人说,江老师挺窝囊的……诶不对,说好听点吧,你们女生爱形容的那什么,圣父?对,就这个。”
江医生怎么可能窝囊?!我差点就叫出声了,幸好,幸亏,及时制止了自己的嘴快,我贴切地表演着一个上帝视觉局外人旁观者:“不过他看起来是挺随和的。”
“对吧,”他气息放重,像在威胁着我接纳这个观点:“院里人多嘴杂的,外联部也一堆妹子,江老师长那么帅,年纪轻轻就成了教授,多多少少是个校园话题人物。也不是我八卦,我身边确实动不动就有人说起他。江行你知道吗?”
“不知道。”听季弘的口吻似乎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
“咱们医大附属肿瘤医院的元老级医师了,江苏这一带从医的基本都知道,反正很厉害,得癌症的找他看看得提前一个月预约,他是江老师的爸比的爸比,”他八起别人的稳重家事都不忘添点搞笑的调味剂:“江行吧,有个发小,在南京军区部当过主任,现在已经退休了,叫南晰松,他们俩个是老革命战友,感情好得不得了。儿媳妇差不多时间怀得孕,做完b超一看,正好一男孩,一女孩,就结下了娃娃亲。”
“男孩就是你们江老师?女孩是他前妻?”我按耐不住问。
“原来你也知道他离婚了啊。”
“在医院也听人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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