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问:“你在哪?”
“在康乔家。”
“有空出来么?”
“去哪?”我还惦记着手头上的事,和身边的战友康乔。
“游乐场,怎么样,”江医生打商量的口吻总像敷了层日光一样温和:“南风在我这里,他想出去玩。”
难道南冉冉养伤期间又把自己儿子托付给江医生了,我心里闪过那个小男孩的形影,不由急切问:“他怎么会在你那?”
“他用家里保姆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说想出去玩,想见你。”
“想见我?”怎么可能,我有些不可思议,我和那孩子就只有一面之缘:“不是你想骗我出去讹我的吧?”
“怎么会,”江医生失笑:“让他和你说。”
电话那边擦擦响了没一会,一个稚嫩无暇的童音取而代之:
“吴含姐姐。”
我心底一沉,难道这孩子又成了他妈妈的利用工具,要来劝我投降让位,把江医生还给她们娘俩吗?
但我还是轻言软语:“怎么了?南风?你……”我停顿了下,反复确定着称谓:“你江叔叔说你要找我?”
“嗯!”小男孩儿铿锵有力地应下。
“找我什么事呢?”总是对小孩和老人发不起脾气,哪怕是仇家的亲骨肉,我的语气依然循循善诱。
南风状似很老成轻咳一声,但接下来,他哀求的态度仿佛在向我作揖,惹人心生爱怜:“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和江爸爸,要见到你才能给,你可不可以出来见我一下?”
☆、第四十七张处方单
二十分钟后,我等来了江医生的车。
康乔很罕见地没有尖牙利嘴地抨击我“见异思迁”“有异性没人性”,只是说,“你和江医生好好沟通吧,如果愿意和他聊这几天遇到的问题,就跟他一并说了吧。”
我也决定如此,当然,得先等到南风离开。
南风坐在后排,我担心他小孩子家家的容易孤独,就没去副驾,而是陪他待在了后面。
上车后,我才注意到这小孩怀里抱着一只小巧的泰迪熊毛绒玩具。
他也看到了我,马上就乖巧地唤我:“吴含姐姐。”
“嗯。”我替他把贴在额头上的凌乱刘海理到一边,试图表达我对他的态度。
我不讨厌南风,相反还有些可怜他。他是一场失败婚姻的附属品,一次愚蠢感情经历的牺牲品,而他自己可能也清楚这些。
挨着他坐好后,我就没动。
南风望望我,又望望江医生,然后才就着小手小腿,吃力地从座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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