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问道,“那京师可还有亲人在?”
“没了。”酒婆抬眼看她,“谢家就是老奴的家。”
齐妙轻声,“姐夫和姐姐不会薄待你的,去京师路途遥远,而且急着进京,怕要赶路。一路颠簸,怕你辛苦。”
酒婆摇摇头,“老奴舍不得玉姐儿。从太平县跟到冀州,又从冀州跟来这,一把老骨头也没散,还撑得住。”
齐妙见她坚持,也就答应了。
到了第二天,酒婆用过饭,厨娘又端了个炖盅给她,“夫人怕你路上辛苦,让我熬了人参,让酒婆你补气健身的。”
酒婆微愣,伸手接过。揭开盖子,浓香四溢,是上好的人参。想到她竟这样有心,酒婆又想起许多事。喝这人参汤时,本是甘甜的参汤,却有些苦。下午出门,去了附近旧宅,进门关好,就见弟弟已经等在那,“九弟。”
徐伯过去扶她,“徐二爷不去京师,我也不能跟着去,还要让姐姐去,是弟弟不孝。”
进了里面,不过只有两张凳子。地上灰尘满落,但凳子却很干净,可见是常有人坐的。
酒婆坐下身,徐伯便从怀中拿了几包东西出来交给她,“二姐让我去找人买的毒丨药,只需一点,就能夺人性命。”
酒婆略有迟疑,没有立刻接过,“厉太师死了没?”
徐伯冷笑,“狗贼命大,还没死绝,但也要吹成人干了,我看撑不过两天。等他一死,我便让人送信去京师,暗喻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