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二章
池安安在江哲的瞳仁里再次看到溃不成军的她自己,丧失了骄傲头脑却什么都没有换来的她自己,她紧紧闭上眼,她不能看她自己,也不能看江哲。
“江哲,你走吧。”
“池安安!”江哲怒目圆睁。时至今日,他用尽了浑身解数,却叫不醒她。
池安安别过头,背对着他,在自己的手包里胡乱地翻找着钥匙。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可仍旧感受得到背后炙热的目光。有些话在她嘴边脱口欲出,但她不能说,她不能退。这执念支撑着她站起来,走到这一刻。放开它,她还剩下什么?
这样的池安安是江哲多年以来疼惜的,却始终无法真正理解的。江哲是个相信自我的人,他独立,他的所有动力全来源于自己,可池安安不同。即便陆岩当初把池安安送出国,她内心也从没真正脱离过陆岩的庇护。陆岩处理着池氏的股份,池安安从不需要担心经济上的问题,她没有了父母,可陆岩替代了那个角色。可谁说爱越深,伤越深,池安安有多爱陆岩,陆岩就能毁她多重。他至于池安安,便是恨铁不成钢,她怎么就非一副离开陆岩就死的模样?谁离了谁能死?
垃圾桶在一声巨响后躺倒在走道,江哲的脚步声消失在电梯口。池安安脱力一般跌坐在门口,她找到不到房门钥匙,这让她很伤心。
电梯门在陆岩身前打开,他走出电梯下意识往池安安屋子的方向看去。早该到家的她这时坐在门口的地上,手边是几乎被翻得开膛破肚的包,她肩膀缩着,留下一个失魂落魄、毫无防备的背影。
陆岩出于本能地想向她走去,他内心的这股冲动并未随着他年岁的增长而消减,反倒越来越难抑制。从被家长教育着去照顾一个小丫头,不知不觉地成了习惯,再慢慢地,眼里好像只容得下这一个人,所有关于她的哪怕是再小的细节都不自主地记在心里。他无时无刻不向着她,即使狠心送她远渡重洋,可怕的距离都没能将她从心中带走。
只是,他能和她说什么呢?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过失,他们早就该在一起?说他情至深不亚于她,却不能靠近?她想听的亦是他想说的。说一句爱有多难?难的是爱而不可得。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地上冷。”他还是走到她身后,将外套披在她肩上。
池安安肩膀微动,已经干涩的眼睛只这三个字又湿润了起来,“我……我找不到钥匙……”
他弯腰,准确地从口红和方巾间拿起钥匙,过她的头顶他将房门打开,“进去吧。”他搭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他的手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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