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的控制力去死。
他们抬着她出来,她垂在担架外的手腕上有鲜红的刺目的反复交错的伤口。他机械地走到担架边,他们问他是谁,可他只盯着她的脸,那原本挂着皎洁笑容的脸,此时只剩下灰败。她看向他,却好像没有焦距,沾了血的猩红唇瓣微微启开,喉咙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
江哲追上来,和医务人员解释,而看到池安安的刹那,也又惊又怒地说不出话来。可即使这样,即使她拼了命也没法说出一个字,她的目光还是牢牢地抓着陆岩。江哲没办法用任何的语言去形容,但这一幕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他不能否认,池安安是在用生命去看陆岩的。在陆岩和池安安之间,江哲的位置就如同他自己最初认为的那样,是朋友、是兄弟。于是江哲目送着陆岩和池安安上了救护车。
他们给她戴上氧气面罩,给她做测试、打针。她仿佛都没有感觉,她只看着陆岩,好像整个世界里除了这个人其他的都看不见。
陆岩握住她的手,更清晰地看见她手腕上紫色的勒痕,和重重叠叠的刀片割开的或深或浅的伤口。而她的整条手臂,都能找到乌青。陆岩咬着牙,心口压着巨石仿佛马上就会支撑不住。他低头吻她的手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池安安,我错了。”
这又与他何干呢?池安安听见他的话了,即使那声音不复往日的冷毅。她的大脑正在艰难地运转,因为她吃了太多的迷药了。她怀疑现在看到的也是假的,她怎么真的就能看见陆岩呢?他又怎么会这样握着她的手在她眼前落泪呢?都是假的吧,她或许已经死掉了也说不定。她可宁愿这是假的,她不想自己这样面对他。那个变态割开她的皮肤,她以后一定会有疤的。她也会变得很懦弱。陆岩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她慢慢合上眼睛,虽然她很舍不得,可她太难受了,想他想得难受。
☆、第二十章
医院的晨昏尤其地安静,时光溜走地悄无声息。每天好像都是重复,重复地在六点被巡房的医生护士叫醒,重复地在上午换药或接受检查,重复地在下午进行心理疏导,然后重复地在晚上看见陆岩。在这所有的重复里,池安安最讨厌的部分是晚上。她害怕晚上,天暗下来了,她像回到那间没有窗的房间,回到每个被割开皮肤的时刻,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她也害怕陆岩,她知道自己那天看到的不是幻觉,这让她难过。她怕他的同情、可怜和失望。她总会叫他失望的。她看到医生和他说,池安安没有起色,也看到他的表情,抿着唇,眉头打成结。她怕他这样,这表情就好像他听见她说要和江哲在一起的时候那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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