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了……”
“别,别……”
突然听见两声猛烈的咳嗽,芸娘心里一惊,急急转身。
顾言面色苍白,伏在床上咳嗽,芸娘探身过去,替他扶了两下背,低头看他衣襟还未系好,正欲帮他把衣服合拢,手刚搭在他的衣襟上一顿,像半截木头一样愣住。
少年白皙的胸膛上新旧伤疤交错,黑红一片,像是被老牛耕过的水地,没有一块好皮,她手下微颤,手指蜷缩又伸展,轻轻抚上少年的胸膛,她听说流放的罪臣家属发配前都要杖脊,一日笞四十,三日加一等,过杖一百,五日加一等,不知顾家那般重臣,顾言受了多少苦。
“丑吗?”少年这话轻轻得,却听着揪人心。
“这有些什么的。”
沉默半晌,芸娘微微仰起头,凑到他面前,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