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忘。”
“倒也不全是为了那些。”
谢朓顿了顿,那双沧桑的眼望着他缓缓道:
“顾言,若有一日,若真有一日你能站上那高山,不要忘了深渊里的人,我回不去汴京了,圣人沉迷修道,偏听那旧党之言,太子死在宣德门外,你顾家也遭颠覆之祸,可你看看,你看看外面这世道,漳州的穷苦百姓有多少?风雪之中饿殍遍地,这世道合该变了。”
顾言没说话,微弱的火光映在他白璧无瑕的脸上,弯下腰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谢朓垂眼,也颤抖起手,俯身微微还了一躬,这一拜像是一种相接,把过去与将来都交在眼前的少年手里,
两人直起身子,谢朓看了眼门外的人,
“顾言,有句话,我还得提醒你,人重感情,就会被拖累,功成名就之时有情自然是锦上添花,可她也会成为你的累赘。”
顾言抿了抿唇,垂下眼,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往外走。
可正要转身脚要跨出门边之时,身后响起一道幽幽地声音,
“你记住,去了汴京,要想活到最后,就往上爬,拼了命地往上爬。”
顾言身子僵硬了下,没有回头,一脚跨出了门边。
他微微抬眼,春光里她站在廊下笑盈盈地等着他,他脸色微霁,心里压着的沉甸甸的东西陡然松了下来,他抬脚走过去,
“把人气晕了过去?”
芸娘瞪着眼睛,理直气壮,
“你还说,还不是要给你说小老婆。”
顾言垂下眼,轻笑一声,
“有你在,谁敢啊。”
芸娘一扬眉,狐疑道:“顾言,我怎么听着你这话不像好话呢?”
顾言绕过她往前走,轻飘飘的话落下,
“我可没说。”
“你说了,你就是说我凶。”
话音绕过廊下,不知是谁起了些百转心思,盈盈一点,顺着风散在这春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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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两人便按着之前商量好的准备上京,顾言看着芸娘把能挪得动的家当都抬上马车,等她吭哧吭哧地要将那柴都堆到车上的时候。
他实在没忍住,抿抿嘴,拉住她的胳膊,在一旁提醒道;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汴京也有柴卖?”
芸娘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汴京的柴不要钱吗?再说汴京什么不贵,这柴都是我自己从城外背回来的,可好用了。”
今科顾解元眉头一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缓缓将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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