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意外地抬眼一看,只见个瘦条条的人站在面前。
若不是她的声音,她差点没认出来眼前的人,这不是谭春儿还是谁,她瘦得脱了形,尽管妆容精致,依旧掩不住的憔悴,整个人塞在那裙子里都空空荡荡,哪还有以前那股张扬跋扈劲儿。
见有人跟芸娘打招呼,人群中也对来人评头论足起来,
“这是谁啊?看着面生。”
“你不知道,原福州刺史的女儿,翰林院陆家的表小姐。”
听话的人还是一脸纳闷,那说话的人干脆提醒道:
“国公府晚宴。”
听话人恍然大悟道:
“哦,那个啊,上赶着给国公府李三郎做妾的那个?”
这话一出,谭春儿打了个激灵,这些时日过去,她心里清楚知道这些人对她的评价,她把头垂了下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但那冷嘲热讽的风凉话并不放过她。
“说来这些妾,外室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可你要真是惹急了家里那位,不也跟你隔心你说是不是顾夫人?”
旁人使了个眼色,拉长音道:
“你算是问错人了,顾大人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就没纳过妾,哪像我们家那个,顾夫人你可有什么御夫门道?”
芸娘只是淡淡一笑,
“哪有,我乡下来的不懂那些。”
“顾夫人就是好性子。我家那口子上回在南柳巷养了个外室,叫我连人带东西都给扔到了城外,还在那哭哭啼啼喊着让老爷做主。还老爷?外室罢了,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可连个外室都不如呢,谭春儿把头低得更深了。
芸娘看了她一眼,她像是想对她说什么,可是临到头又咽了回去,转身带着丫鬟匆匆走了。
一旁人看着她的背影道:
“诶,你说她以前也是个张扬的,哪能想到有朝一日落成这副可怜样子。”
“你是不知道,两月前她怀了一胎,在国公府也是神气的不行,说是要扶正,但后来那李三郎转头要娶正妻,她在府里闹,可闹得过了头,摔了一次孩子就没了,她人又瘦,在床上躺了足足半月才能下地。”
听得人倒抽了口凉气,旁边人继续道:
“这还不算完,后来听大夫说她便是再也不能生了。”
芸娘听到这话,抬头望向谭春儿远去的影子,想起前世今生她曾对着她那副趾高气扬,鄙夷不屑的模样,她曾是真切讨厌过谭春儿识人不清,自私自利的嘴脸,可现在真等她吃了苦果,倒也没了落井下石的心思。
当初她反手将她推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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