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上已添了些粉,浅浅发着烫,她抿紧了唇,是走得急了些,连耳坠掉了都不自知。
四目相对,她看他徐徐走来,唇角扬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裴文箫的肤色偏白,她不知道一个总是出门行军打仗的人是如何做到晒不黑的,但刀凿斧削般的下颌线,就像他从前一贯的硬朗作风。
眉目舒展,一双桃花眼却不若以前那般肃厉,而是平添了几分柔软,和他那时……吻她的时候一样,当时她偷偷掀眼,却发现他也刚好抬眸,缱绻得让人忍不住欢喜。
姜如倾的心微动,赶紧掐了掐自己,默念要冷静,美色殃国,总不能在一条道上摔倒两次。
她见他走近,伸出柔指,定定地看着他,索要他手上的首饰。
但他却并未将耳坠放入她的掌心处,而是靠近了几许,看了眼她的耳尖,鞋尖相抵,醇厚微沉的声音传来:“看这么久,莫不是看上了?”
姜如倾的耳尖瞬时染上更深的红晕,这人何时变得如此无赖?她敛了敛眸,长睫轻颤,回得毫不客气:“裴大人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点,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梦倒是会做,痴心妄想可是病,得治。”
她现在不是镇国公夫人,可不用百般表现区取悦他,何况这可是齐国,她再怎么不受宠,也是这地的主人,底气还是有的。
说着就要伸手去够自己的耳坠。
那人却不要脸地将耳坠高举,笑看着她,俯身和她平视,饶有兴味地说道:“是,五公主说得没错,我是在妄想。”
眼梢微扬,勾魂的桃花眼直视,满是化不开的深情,会勾人,会沦陷。
姜如倾还在思及他的话中意味时,感觉耳尖一凉,是他的指尖带着玉骨扇的沁寒抚上了她的耳垂,他正在帮她戴耳坠!
周围无人制止,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垂首在地,似是丝毫不知道此处发生了何事。
艳阳暖风,吹得人也晕晕沉沉,姜如倾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竟不知所措得滞在原地。
她的浓睫微眨,用余光可以看到裴文箫戴得极其专注,唇线抿直,略微弯腰,似是怕弄疼她,不舍得用力,指尖的动作万般轻柔,像是在抚慰一朵开的正盛的玫瑰。
温热的呼吸就在她的颈侧,她都能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吐的频率,耳尖已变得滚烫,泛着妖艳的红,说不出的动人。
他忍不住用指腹轻揉了揉她白净透红的耳垂,在上一世他们亲密时,他就很爱捏着她的耳垂把玩,这块地方比她的心要软得多。
裴文箫的指腹上有常年握剑的薄茧,覆上时会有稍稍粗粝的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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