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见我一面,或者你带我去见见他,好不好……”
“表嫂,”白涟涟打断了她的话,将手中的卷帙递给她,“这是表哥托我带给你的,你打开看看。”
姜如倾双唇煞白,缓缓接过,不好的预感在膨胀,快把她吞噬。
她慢慢打开卷帙,扫了一眼,就如洪水猛兽般将它扔开。
她看到那卷帙的首端写着两字——“和离”。
那是裴文萧的字迹,笔走龙蛇,“离”字上的一点会回旋,他也曾握着她的手写“姜如倾”,也是这般回旋流转。
不可能是他人之手。
那卷帙不偏不倚地砸向案几上的锦盒,一同滚落在地,锦盒内的头颅滚落了出来,脖颈间的血迹已干涸,双眼瞠目,盯着姜如倾。
那是大齐的君王!她的父皇!
白涟涟吓晕在地,周遭已乱成一片。
姜如倾僵着身一动不动,她的嗓子像荒漠般的沙硕,冒着热烟,说不出来,喊不出来,哭不出来。
父皇瞪着她,似乎在怒吼:姜如倾,是你让大齐灭了!是你!
两年的委曲求全,她输了,满盘皆输。
姜如倾走向案几边,拿起玉骨扇,沁寒传入四肢百骸。
“砰”,玉骨已碎,美人倒地。
周围都安静了。
破碎的玉骨扇上吮蚀着美人的血,她如一朵被唾弃的玫瑰倒在血泊当中,满地荒芜。
……
姜如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坐起身,下意识地摸了摸颈侧,光滑如丝,没有被玉骨扇划穿的任何痕迹。
她下榻喝了杯水,缓了缓神。
半晌,芳沁推门而进:“公主醒了啊,奴婢刚好有事想告诉您。”
“何事?”姜如倾见她一脸严肃,刚安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芳沁赶紧关上门,又不放心地环顾四处,小声低语:“公主,我怀疑你说得对,那个去过诏狱的歹人来过我们凤渺宫。”
姜如倾心尖一缩:“你怎么发现的?”
芳沁从衣袖中哆哆嗦嗦地拿出了张信笺:“我在公主的素白浴袍中发现了这个。”
素白浴袍……是那夜裴文萧穿过的。
姜如倾缓缓打开信笺,和卷帙浩繁的“和离”二字的笔锋无所差异,她深吸了几口气,方才稍稍稳住心绪,不让自己再次卷入那个噩梦之中,好好看信。
“倾倾,在成亲前的这一年里,勿劳累过度,食憩皆好,夜间莫贪凉,乱蹬被衾,不可饮酒……”
信中絮絮叨叨地像个小妇人。
但他把这些嘱咐都用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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