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掌柜的这个称呼我觉得很难听嘛。”
“所以,那便叫做楼主。”
“你就不能直接叫我名字吗?”沈如玉继续叹气。
“上下尊卑不可乱。”宋瑾固执的回答道。
沈如玉完全拿他没有办法的闭上了眼睛,“真是败给你了。”
然后,琴音渐起,男人冷清的声音低吟浅唱,歌声中,慢慢的透出无边的温柔来。
这个男人,是沈如玉几年前偶然在街上救下来的——
被拐入青楼的孤儿,被好心的琴师所收养,然而在琴师去世之后,被迫要接客——虽然现在容貌平平,但那个时候,他还未长开的五官有着独属于少年的秀气,再加上他总是一副“清高”的模样,颇为吸引人——而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的瘦弱少年,一头撞上了当时正在逛街的沈如玉。
当时那个少年走投无路的狼狈和困窘模样,还有他眼底强烈的不屈,直到今天,沈如玉依然记忆犹新。
沈如玉那个时候正在钻着牛角尖,她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的经历不断地发生冲突,以至于不管看见什么都能够想起穿越前的事情,想起穿越前的父母和朋友,然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她试图搞明白穿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甚至觉得自己穿成了沈家嫡女,也应当是有科学理论的。
但她又不是物理专业,数学更是抓瞎,全凭零碎的几个名词,例如黑洞,虫洞,超越光速,宇宙大爆炸,蝴蝶效应,祖母悖论妄想拼凑出所有的真相和一切的起因,结果差点没把自己折腾成神经病。
没有人能够理解和解除她的困惑,但即使天天被脑子里那些找不到答案的问题折磨的异常痛苦,沈如玉表面上依然是沉静温和的沈家嫡女,一言一行从不出错,出身高贵,年少聪颖,圣眷正浓。
每天被君后召入宫中相陪,她在宣纸上悬腕提笔,视野中满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色,仿佛一片虚无,等她回过神来,画纸上已经满是她无意识中落下的笔锋,她看得出每一笔每一划之间隐藏着的狂乱和不得解脱的滞涩困苦,但是只有她一个人明白。
她朝着别人微笑的时候,也没有人能够看出她到底有多纠结。
现在想来,当时可能是得了类似于产后抑郁症的穿越抑郁症。
所以在被那个孩子撞倒的一刹那,思考着哲学的沈如玉瞬间把自己代入了。
她那时常常在想,她今日所拥有的一切究竟是怎么来的——才名,她或许的确颇有天分,可是如果不是生在沈家,请得起名家开蒙,大家又很给面子的帮她宣扬,她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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