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转身交待自己的小厮道:“房妈妈得了绞肠痧去了……程行,去叫几个人来处理一下。”
所谓处理一下,就是叫人抬出去。
程行答应一声,跑出去找人去了。
一条人命啊,就这样,处理完了?武梁呆了呆,默默骂了句娘。
外间桐花一听绞肠痧,也不由“啊”了一声,抹了抹泪儿道:“二爷,房妈妈去得很快,怎么会是绞肠痧?”
府里有人得过绞肠痧,她正好见过,那是要痛一个多时辰的。但房妈妈之死她也全程目睹,只叫两声就不行了的,这怎么会是绞肠痧?
二爷又不是大夫,他的猜测不准确呀。这丫头其实没有多想,她是实实在在的提醒。
程向腾闻言,犀利目光盯着桐花,静静的好一会儿不说话。
桐花被他这眼风兜罩住,那静默慢慢变成一种难捱的威压,让人大气儿不敢出。桐花觉得,她快要抖起来了。
程向腾看她着了慌,才压着腔调不疾不徐道:“我说是,你说不是?”
这话头桐花哪还敢答,刚才是没有多想,此时却不容她再多想,闻言只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巴,“唔唔”地点头,然后又慌乱地摇头。
程向腾见这丫头闭嘴了,转身就向院外走去。
···
房门处,武梁看着男人的背影,心下发紧。
本来被人算计性命她自然也是不爽的,但说到底她尚没有那么好的代入感,觉得房妈妈之死是些前尘往事引发的悲催,和她没多大关系,所以她能冷静旁观。
何况程向腾既然肯来看她了,不说能够主持绝对公道了,至少表面上的安抚总会有吧?
所以武梁刚开始还多少有点儿兴灾乐祸来着,心说你丫的瞧瞧吧,大老婆要害死小老婆,如今出了人命了,齐人之福看你丫的怎么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