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入自由无人管制,那就照平日的情形出门采买点零碎物件啥的应该混得出去吧?
然后就乘着这天将黑未黑时候隐于市或混出城去,反正这大热天儿的,便是露天夜宿,也不见得能冻着。
就算跟着个贩夫走卒回家暖床,也好过丢了性命啊。难道这么鲜嫩一闺女儿,免费的都没人要不成,总有胆大的人敢领养吧。
等府里发现她这处少了一人,她早不知流蹿何方了。就算被及时发现了也不要紧,反正很快天就大黑了,查也不便利。然后街上再一宵禁,就得明天才查找了。
武梁觉得这法子还是挺靠谱的,谁知桐花却吃惊地大睁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后又一副恨不得来捂她嘴的模样:“姑娘说什么呢!姑娘快别说了!身为奴才,命是主子的,怎么能逃?”
武梁:……
这么忠心守份?这是个怎样高大上的丫头啊。
有那么一瞬,武梁还以为有谁在偷窥之类的呢,不然这般演给谁看?眼风悄悄四下里扫,周遭连丝儿阴风都没有刮过哇。
她不解地看着桐花,这丫头一直很伤心委屈,却一直表现得十分认命,原谅她真的理解无能。
桐花仍然很坚定:“我不逃。我才不要做逃奴……”
“你不是死都不怕么?”这反应算怎么回事儿?
“我不怕死,可若被抓回卖到那娼寮肮脏之地可怎么办?”桐花道,看了武梁一眼,声调扬了扬,“人家可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呢。进了那种地方,死了也无颜认爹娘族人了。”
武梁:……
好有节操。
她明白了,这丫头心里,清白问题,那不只事关一个户口本,那分明事关一姓氏呢。
天大地大祖宗大,人家有人家的观念和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