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灏挠她脚底,她咯咯笑了起来,脸上的严肃倏地全消失,明媚的笑容带着几分恼羞,嗔笑地看着他。
沈灏问:“种树好玩吗?”
虽跳了他挖的坑,但做人还是要诚实的。她点点头,扭过腰来,双手托腮,“种树还是很好玩的。”
明明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做起来却一点都不容易。将树苗稳稳埋在土里,为它浇水,为它取名字,他们想了许久,决定给它取名叫“盼子”。如果以后会成精,它肯定会成为一个女树精,做一个灵力十足的送子树精。
光是一个名字,就能让她遐想许多。
沈灏扯了她的衣袖轻嗅,声音低低沉沉的,拔步床外的小香炉鼎里升起鼠尾香,他的声音混在烟雾中,靡靡颓颓。
“明年我们还去种树,在盼子的旁边再种下一棵幼苗,那个时候我们会带着孩子一起去,他会是一岁或者更小,如果是个婴儿,我们就抱着他,我挖坑,你填洞,孩子浇水,不会有比这更好玩的事了。”
禾生亲了亲他,重复他的话,眼里满含笑意“是啊,没有比这更好玩的事了。”
春寒短暂,转眼已是初夏。四月初的时候,沈灏因朝廷的事,每日忙于政务,很晚才回府,即使回府了,也是一副紧皱眉头的模样。
圣人三月时突发旧疾,虽是小病,宫中形势却愈发紧张。圣人近来宠爱三殿下,连带着冷落了太子。
禾生注意到,这阵子沈灏明显减少了进宫的次数,连德妃娘娘都鲜召她入宫。估计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心中惴惴不安,生怕他会被牵连。
为了不让他心烦,她总是备好他喜欢的食物,讲好玩的事,虽然心中担心,却丝毫不提朝廷的事情。
他若想说,定会主动告知的,若是不想说,她主动提起无非是让他更加心烦意乱。若她有一个世族贵胄般的娘家,那还能稍稍为他分忧,但她没有,所以能实际帮到他的很少,只能从这些细微处入手,尽可能地让他舒心。
四月末的时候,梅秾枝拜帖入府一聚。自年后,梅秾枝鲜少有来往,如今这么一来,倒叫人有些奇怪。
果然,她此行是有目的的。
禾生有些发愁,对于她说的事情,不太敢开口回应,“这事还得问过王爷。”顿了顿,问:“梅中书怎么说?”
梅秾枝低头抿一口黛山茶,“自然是让我不要强出头。”她放下茶,眼睛里亮闪闪的,“但这可是个千古难逢的好机会,不能白白错过。”
禾生低下头,袖子下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梅秾枝想要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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