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八月,昭宪皇后思子成疾,崩于承天殿,享年四十六岁。
炎热的夏天终是要随着这场风波掀过去,又是一年秋风起。太子的事情,望京城内忌讳莫深,圣人有令,凡妄自议论者,无论世族庶民,一律受舌刑。
九月,梅秾枝前往紫山寺出家,禾生前去送行。
送至山下,禾生劝道:“山上清寒,你修炼几日尝尝鲜就罢,不一定要真的皈依佛门。”
梅秾枝笑道:“难不成我还等着嫁人么?”
禾生自知说错了话,低下头来。王爷同她说过的,东宫那边,本来是准备行谋逆之事,不知怎地,太子突然崩了。没了辅佐之人,底下之人纵胸怀大志,也毫无用处了。谋逆之事,就这么掩过去了。
皇后虽死,却是带着皇后封号而崩,听说是圣人赐她自缢,只是宫间传闻,不可尽信。一场场的风波,归根结底,还是起源于梅秾枝的上告。
圣人失去了儿子,他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儿子,失子之痛,此刻隐而不发,日后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发作了。
梅秾枝早就想好了,无论怎样,东宫腾出来了,灏哥哥离皇位更近了,这就足够。
她若随便嫁人,日后圣人再行追究之事,定会牵连无辜。且她最想要嫁的人,这辈子已娶了别人,对于世间男子,她已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不如清心寡欲,从此归隐山林。
梅秾枝想起什么,道:“我这一去,也算是为自己赎罪了。”太子之死,她虽未直接参与,却间接害死了他。但愿后半生吃斋念佛,日日为其念往生咒。
说罢,她跟随前来迎接的两个道姑往山间小路走去,脚步轻盈,无半点牵挂。
禾生下意识喊了声:“秾枝!”
梅秾枝回过头来,浅浅一笑,回道:“从此以后,世间无秾枝,唯有无憾。无憾见过施主。”
无憾无憾,一生无憾。
禾生怔在原地,忽地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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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圣人要立新来的如妃做皇后。而今谈起如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说跟景宁王妃年轻时,长得似有七成像。
淑妃头一个不高兴,向自己的乖儿子抱怨,“为何挑个那样的人进宫,你这不是成心让母妃心头不痛快吗?”
沈茂献上新得的明珠玉冠,亲自为淑妃戴上,嘴甜地夸了几句,将淑妃哄得喜笑颜开,这才开口解释:“她若没有那个模样,儿子还不屑送她入宫呢。母妃难道不觉得,圣人最近对我们母子,格外宠信吗?”
淑妃回想种种,觉得也是,暂且在心中不快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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