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囊里的药都是这两天放进去的,叫做羊花藤,伤人的肝气,闻久了会叫人越来越心浮气躁。要是用在了孕妇身上,寻常人都当作是孕中焦躁,怕是很难想到这上头去。”
“这药用久了会怎样?”
“会叫人暴躁易怒,到了临产的时候疼起来,怕是要癫狂。”
秦氏手里的书卷瞬时被握紧了。她强自压下愤怒,低声道:“这事你瞧着该怎么办?”魏妈妈是秦氏陪嫁中最得力的人,除了兰陵院里的事务,还管着秦氏陪嫁的许多生意账册,论才情修养自然比不上秦氏,论起精明来,却远胜于她。秦氏寻常醉心于诗书,这等家宅琐事上,大半爱问魏妈妈的主意。
魏妈妈便道:“这事儿查问未必能有结果,反而闹得人尽皆知。横竖我们已经察觉,倒不如按兵不动,等放这香囊的人自投罗网。”
秦氏冷笑了一声,“既是如此,你和柳妈妈就多留意,找出了那内应,绝不能轻饶。”
魏妈妈应命去了,琳琅紧贴着坐在秦氏旁边,心里也一颤一颤的。
江氏那边的事情好猜得很,整个贺府上下,在老夫人权衡时能重过长房长孙的,除了二房还能有谁?至于这羊花藤,秦氏性子清高,和府里的人没多少冲突,只跟老夫人和二房不太对付,联系白婉儿和江氏的事情,这药出自谁的手还不明白?
她抬头问道:“娘,你说这事儿是谁主使的?”
秦氏搂着她,愤怒过后脸上有几分倦意,低声道:“我想,是二夫人吧。”
这回答叫琳琅意外,原以为秦氏从不在这些事情上用心,谁知道她真个用了心思,其实灵透得很。
秦氏冷笑了一声,想起旧事,续道:“当年我怀着你的时候,就是二夫人说漏嘴,叫我知道了白婉儿的事情,伤了身子,才让你天生畏寒。她这个人……”嘴唇翕动,终是没有用什么贬薄的话,只是道:“这些我后来才想明白,谁知道如今她还是这德行!”她又叮嘱琳琅,“贺瑾瑜那丫头,跟二夫人一模一样,你往后少跟她往来。”
琳琅便道:“我记住了。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么?”
“查出内鬼来清肃掉,往后防着二房也就完了,不然还能怎样?她们的手伸到大房那里,老夫人都能压下来,更何况我这里还完好无损。除非她当真害死了孩子,否则只要老夫人在,闹出来也是没用。”秦氏鲜少露出这样消极又鄙夷的情绪,伸手将琳琅抱在怀里。
琳琅埋首在秦氏怀中,忽然为母亲觉得悲酸。江南的秦家翰墨书香,秦氏自小是蜜水里泡大的,也是外祖父母的掌上明珠,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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