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的父亲朱镛是节度使,府衙就设在袁州,而沈从嘉的父亲沈桓是袁州的司马,两个人蛇鼠一窝,沈从嘉虽然与朱成钰同岁,却向来爱拍朱家的马屁,朱成钰倒也向着他。
她正想着要如何应对,就见徐朗向前两步,徐徐道:“朱公子原来就是这样办事的?”
朱成钰诧异看他,徐朗便道:“十里居一别,朱公子别来无恙?”对面朱成钰霎时面色一变,将徐朗细细看了半天,才迟疑道:“……是你?”
首饰铺门口的氛围有一瞬凝滞,琳琅和沈从嘉皆是诧异——徐朗和朱成钰居然是认识的?
那边厢徐朗岿然站着不动,朱成钰却已带了一丝笑意,“原来是徐兄,难怪有如此身手,方才冒犯了。”说着将目光投向琳琅道:“徐兄携令妹至此,是为游玩?”
徐朗不置是否,只是略略拱手道:“今日还有事缠身,就此别过。”说着转身想招呼琳琅,就见她的目光正落在朱成钰身上,眼里有似曾相识的迷惘失神。他不动声色的侧身挪了挪拦住她的视线,琳琅回过神来,抬头看她,徐朗便道:“走吧。”
琳琅对着朱成钰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靠徐朗近一些,仿佛那样能让她觉得安全,而不是前世风雨凄苦记忆里的失傍无助、孤苦无依。
她伸手揪住了徐朗的衣襟,跟着他往门外走。这个动作显然取悦了徐朗,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笑意,正要踏出门槛,忽听朱成钰道:“徐兄且住。我听说今日之事是为一支簪子而起,尊兄妹难得到访,我便将这簪子赠与令妹吧。”说着将手一扬,那支花卉绞丝小发簪便平平飞过来,落在徐朗掌心。
“那么,谢贤弟美意了。”徐朗也不推辞,拱手告辞。
走出这条长街,徐朗才将簪子递到琳琅跟前道:“还要不要?”
琳琅这会儿正被他俩的“尊兄贤弟”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瞅了那簪子一眼,随口道:“不要了,随便送给谁吧。”徐朗当真不再问,见路边有个乞讨的小姑娘,就势给了她。
两个人走了半天,徐朗又问道:“不喜欢簪子,还是不喜欢人?”
“都不喜欢了。”簪子是朱成钰送的,再好都变成了不好。
她这样冷淡中带些赌气厌弃的态度倒是少见,徐朗向来对琳琅的举动留意,刚才琳琅初见朱成钰时的颤抖和看朱成钰时的失神都落在了他的眼里。心里终究是好奇的,仿佛有猫爪子在挠,他少见的沉不住气,问道:“你认识朱成钰?”据他所知,徐家与朱家并无交往,两家的子女更不曾见过面。
琳琅道:“我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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